第二天,陆羽便要坐火车回京市了。
云润谦将她送上火车,把大大小小的几个编织袋塞上行李架,还顺手拍了拍袋上的灰,叮嘱道:“里头有蘑菇,别压碎了。”
陆羽“嗯”了一声,伸手把他大衣领子翻好。
“记得要每天想我”,他压低声音在她耳侧说道。
陆羽只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惹得他着急地又问了一遍:“记住没?每天都要想我。”
陆羽表示无语……
“知道了,车要开着,你赶紧下去吧。”陆羽应付道。
云润谦还想说什么,可这时,火车汽笛响了,他只得跳下车厢。
然后,火车开出了好远好远,直到看不到影子,他还一直站在那,目光一直盯着火车离去的方向,心里的思念已泛起。
唉!自己这辈子算是掉入了陆羽这个坑了,为她痴,为她狂,为她框框框砸墙。而且,还十年如一日地深爱。
云润谦突然觉得自己没救了,可又甘之如饴。
陆羽可不知道她家男人竟然想了这么多,她坐着火车摇摇晃晃回到了京市。
然后,雇了辆三轮车,将行李全拉回家。
回到家门口时,在那棵槐树下,她看见钱氏正在一边摘韭菜,一边和几个邻居的婶子唠嗑。
看见陆羽拎着大包小包下车,她菜篮子一撂,就站起来了。
“妈。”
钱氏攥着围裙擦手,笑纹从眼角漾到鬓角,“哎呦,我儿媳妇终于回来了,你咋又瘦了呢?”
几个婶子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小陆这孩子是从黑省回来了?”
“哟,钱婶,你这儿媳妇真不错,出门还记得大包小包拎回来。”
“你就别酸了,小陆可是咱这一片出了名的孝顺媳妇,还能干。”
……
婶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陆羽觉得脑袋有些疼。
“大家都散了吧,我儿媳妇刚回来,得好好休息。”
钱氏用两把糖果将几个邻居打发走,便帮着陆羽把东西拎进了家门。
进了家门,钱氏便问儿子现在在黑省怎么样?陆羽挑着些好的说。
然后,她蹲下身在随身的包里翻了一下,掏出几张照片。
“妈,你瞧瞧,这是你小儿子新照的。”
钱氏接过照片,立刻凑到亮处。
照片是彩色的,她儿子站在冰封的松花江上,军大衣裹得像个熊,脸红扑扑的,围脖结着霜。
“傻样!”钱氏用指腹抹了抹相片,又举近些端详,“东北风硬,吹得脸都糙了。”
随后,她把相片立在五斗柜显眼处。
陆羽看出婆婆这是想念她小儿子了,便宽慰道:“妈,润谦年前会回来,明年就不用去那边一直守着了。”
钱氏一听,连连称好。
而陆羽继续掏特产:用报纸包着榛蘑,还有红肠、黑木耳、土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