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羽准备亲自出马，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刁难张小清。
下午，当陆羽推开办公室的木门，灰墙上的挂钟正指向三点。
靠窗的办公桌后头，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办事员头也不抬，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蓝色墨盒。
“同志，办生产许可证。”陆羽把牛皮纸档案袋放在桌上。
办事员瞥了眼档案袋上的厂名，手指停住了。她抽出一份材料慢悠悠地翻着，然后语气冷漠道:“缺材料。”
“上周我助理来过三趟，你说要补充的材料都齐了。”
陆羽当即解开档案袋系绳，问她:“需要哪份我拿给你。”
“我说缺就是缺。”办事员突然把材料往桌上一摔，“你这人怎么回事？”
陆羽看着她胸前的工作证：王倩倩。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陆羽迅速在脑子里搜索着。
突然，她想起了沈念琴上次提过这名字，这莫不是觊觎段明弘那女人？！
“同志，你认识段明弘吗？”陆羽试探地问了一句。
一听“段明弘”这个名字，那女人脸上有了变化，防备道:“你和段大哥是什么关系？”
看她这反应，陆羽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她就是那个王倩倩。
但你觊觎男人归觊觎男人，怎么来为难我这隔着几重关系的表妹呢？
陆羽觉得自己是无辜中木仓了。
不过转头仔细想想，估计是这个王倩倩查过沈念琴了，连她工作的单位都知道。
难道她觉得，制衣厂办不成这个证，沈念琴就没班上了？
王倩倩:……你这么聪明，容易被人灭口的。
陆羽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王倩倩不可能给盖章，她也没再纠缠，而是收起材料，“既然你这边有困难，我找能解决问题的领导。”
王倩倩嗤笑一声，抓起印章在印泥里重重一摁，啪地盖在废纸上，态度嚣张道:“找去啊，不过我提醒你，全京市就我们这儿能盖这个章。”
陆羽:呵呵！先让你嚣张一会，等一下别哭就行。
然后，陆羽走到走廊尽头的公用电话前，投了一个硬币进去。
在等待接通时，她看见王倩倩站在办公室门口朝这边张望。
当电话接通时，陆羽把听筒贴紧耳朵，声音不自觉就谄媚了，“徐部长，我，陆羽呀。”
“小陆呀，今天是吹什么风，居然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徐部长声音愉悦，听起来心情很好。
“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在办制衣厂的手续，遇到点问题……”
陆羽简单扼要地讲了自己困难和请求。
徐部长听了，沉思了两秒，回复她:“这是小事，我给对方打个招呼吧。”
于是，五分钟后，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