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能动我的棺材本!”贾张氏眼神闪烁,声音尖利却带着心虚,“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谁知道你们以后管不管我?没了钱,我死了连口薄棺材都混不上!”
“您要是现在不拿出来,棒梗就真的没以后了!他要是出了事,我和小当、槐花也活不下去,到时候谁给您养老送终?”秦淮茹的话像锤子一样砸在贾张氏心上,“是守着那点死钱,等着它下崽,还是救您孙子,保住贾家这根独苗,您自己选吧。”
她不再多说,转身开始收拾自己那几件破旧的衣服,语气平淡地对小当和槐花说:“小当你带着妹妹去把你们的衣服收拾一下,要是你哥哥没书读了,咱们娘仨就离开这里,找个能活路的地方。”
这话与其说是对孩子说,不如说是对贾张氏的最后通牒。如果棒梗被开除,这个家就彻底散了,她秦淮茹宁愿带着女儿出去讨饭,也不会再留在这个绝望的泥潭里。
小当和槐花懵懂地看着妈妈,又看看奶奶,吓得不敢说话。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决绝的背影,又看看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的棒梗,再想到“贾家绝后”的可能,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可以不在乎秦淮茹,也可以不在乎两个孙女,但她不能不在乎棒梗,不能不在乎贾家的香火。
“我……我拿!我拿还不行吗!”贾张氏瘫坐在地,拍着地面,哭得撕心裂肺,“我的钱啊!我的命根子啊!天杀的贼老天啊……”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哆哆嗦嗦地爬起身,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藏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卷卷捆得紧紧的钱票。她数出了两百块钱,手指颤抖着,仿佛在割自己的肉,递给了秦淮茹。
“先……先拿这些去……看看能不能说和……”贾张氏的声音都在发颤。
秦淮茹接过那带着体温和霉味的钱,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悲哀。这笔钱,能暂时保住棒梗的学籍吗?
然而,祸不单行。就在秦淮茹准备第二天去学校想办法活动的时候,还没出门,就看到街道办的刘干事,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贾家。
这个人,就是沉寂多日、仿佛已经认命的易中海。
易中海脸色依旧憔悴,但眼神里却重新闪烁起冷光,他带着刘干事,直接堵住了刚要出门的秦淮茹。
“秦淮茹,贾张氏,”刘干事面色严肃,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我们接到反映,也核实了一下情况。你们家之前是不是借了易中海同志不少钱和粮食,一直没有归还?”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白了。
易中海在一旁,叹了口气,一副痛心又无奈的样子:“刘干事,本来街里街坊的,我也不想提这事,可最近……我这身体也不好了,开销大,实在是……唉,当初贾东旭在的时候,家里困难,前后借了六百多块钱,之前说好了每个月还一点的,我这都半年没看到钱了,我这才离婚,手里也不富裕,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们家必须还我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