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诺率兵五百狂奔至宫外,可谓身心俱疲。骨力镇诏令急迫,那时他正在西门寨东二十里烈风刀门所在村落之中观战。
烈刀门是西门家夏姓母族其中一支,夏家之人加弟子不足百人。虽是小门小派,掌门夏西谆却极为刚烈,连同其门下之人拒不认罪,百十号人、百十柄刀与齐诺所率三千大军在村寨之中厮杀拼斗,
从夜半三更直至朝阳初升,禁军折损不下三百,总算将烈风门下一百余口人悉数砍了头去。村路之中满是血水,渐渐汇流成溪,淌到齐诺所在村落出口。
齐诺命人清点烈风门尸首,确认一家老小悉数在其中之后命人点火烧村,恰在火光冲天之时,两个吏部衙卫赶来传圣上手谕。
齐诺对吏部衙卫传达手谕之事并不奇怪,反倒对此时圣上召见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之上颇费了些思量,终是在进皇宫之后稍稍安定。
心道姑母乃是当今太后,那日随着她见过圣上之后想是起了些作用。如今圣上正是用人之际,自然要对我另眼相看,如今召我觐见,看来是要将我扶正,任禁军统帅一职。
如此想罢不由得心花怒放,便是进了寝宫听闻骨力镇大喝:“该当何罪!”之后仍是一脸笑意,以为自己听错了,恍惚之间双眼茫然,张口支支吾吾:“末将……何罪之有?”
只觉脖颈间一紧、眼前一黑,吕英风亲自动手,自身后将其死死勒住,其余兵士则下了他的佩刀帽盔,七手八脚将其捆了个结实。
“圣上!圣上!这几日,末将日日奔波,已然杀了西门九族千余人,今日到此还以为是要委任末将禁军之帅,为何却到了如此境地!这是何故?这是何故哇!”
骨力镇漠然不语,吕英风一旁冷冷道:“大胆齐诺!竟对圣上出言不逊,仅凭此便可叛你杀头之罪!”
“吕英风!你算个卵子!你只是区区副将,如何敢绑我!”
吕英风高举帅印,朗声道:“你看好了!圣上今日擢升我吕英风为禁军统帅,绑你这副将又如何?昔时,连朝安与你爹爹镇南王沆瀣一气,你寸功未立便已是高居将位,禁军上下万众谁人信服?
正因如此,连朝安与你日日寻欢作乐,以致疏忽大意,令西门家潜入宫内,以火器大肆毁坏伤人,你二人又指挥不力,未能及时清剿,致我朝中重臣死伤无计,如此大罪竟还要问何罪之有?押下去!”
“我要见太后,我要见我姑母!圣上!圣上!看在她老人家面上还请息怒……”
七公主冷冷一笑:“太后已然自身难保,顾不得你了!”
骨力镇轻轻摆手,吕英风堵住齐诺口鼻率人将其押出寝宫。寝宫之外,齐诺所率五百护卫也已被吕英风两千军围在中央。
吕英风举起禁军帅印道:“圣上已任我吕英风为禁军之帅,尔等敢不听令!”五百护卫均不知所措,终还是跪拜吕英风,不敢有所反抗,任凭齐诺被押入大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