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轻轻摇头:“本宫不怪你,且北夷皇家本就姓荣,你也只是改了名讳罢了。”
荣荻惨然一笑:“如今想来那时改名存着执念,不愿改姓当真是多此一举。我本名荣寰,之前远赴中原少林做了七年俗家弟子,为求高等武学潜入藏经阁盗书为住持发觉,也只偷了一本擒龙剑谱残卷逃到西洲。
此后便隐在大凉城内暗自修习剑法,某日得了父皇密令,要我无论如何打入西洲皇宫之中作为北夷国内应。我思来想去才想到公主身上,那时听旁人讲七公主喜好习武,对武功高强之人甚是仰慕。
于是便在那夜闯入公主府,想着与殿下邂逅……哎,那时当真是痴心妄想。未曾想一见之下,荣某人便已迷失在公主迷魂阵中,再也难以抽身。这才想着远离大凉城,以为如此便可将公主忘却。实则一年之中相思成疾,终是拖着病重身子再回公主府。”
公主微微眯眼,一行清泪划过白皙面庞,握住荣荻冰冷无力手掌温声道:“你对小七真心实意,我心如明镜,那些过往莫要再纠结于心,你定要安心养伤……”
话音未落荣荻已缓缓闭眼,紫白双唇紧紧闭合,七公主见了惶然叫道:“荣荻!荣荻!”
天九上前把脉,只觉他心脉羸弱,犹如狂风中孤灯一盏,随刻便要灭了,随即双掌抵住后背,以神灯照经柔和内力为其续命。一炷香过后缓缓才收掌,总算将其心脉稳住,荣荻却仍是双眼紧闭毫无声息。
七公主双眼血红,痴痴问道:“荣荻死了?”
天九见她动了真情,神色极为悲痛,肃然道:“方才我已稳住了他的心脉,可保他一日一夜性命无忧。只不过他伤势过重难以醒来,一旦醒来便是离别之时,你若还有话要对他讲,唯有在身旁陪着他。”
公主默然流泪,沉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急着去解救慕姑娘,将你唤到身边并非不愿你离开大凉城。而是飞羽寺飞鸽传书,昨夜有人闯进寺中将僧人几乎悉数擒了。
住持趁乱将此事传到公主府,此后定然也被人擒下。本宫以为来犯之人可轻易进得寺中,又将僧人极快拿下,其武功势必极为高强,你当三思而后行。”
天九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终也理不清到底是谁,到飞羽寺所为何事,只好问道:“莫不是四皇子乱党所为?”
七公主摇摇头:“飞羽寺极为隐蔽,他们并不知晓。且区区飞羽寺要来何用?本宫更是自不会因僧人性命对我三哥不利,因此定然不是四哥余党所为。”
天九随即想到此事定然与天罡相关,想起天罡中人严酷手段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脸凝重之色。
七公主见他闭口不言温声道:“看来你已想出是谁人进了飞羽寺,且必然是极为棘手。本宫手中有张自山脚直达飞羽寺的密道及寺中布局图示,你可按照此图前去救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