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慢悠悠的从他身边经过,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完全没看见墙根下的人。
等走到四合院门口,他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月光恰好照在他脸上,嘴角那抹笑意看得真切。
阎埠贵趴在地上,后背都沁出了汗,直到听见张明锁门的声音,才敢慢慢直起身子。
拍了拍身上的土,阎埠贵的心里又气又纳闷:这小子就去了趟公厕?难不成是故意耍我?
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夜风吹得脖子发凉,最终他也只能悻悻地往家走。
走到院子大门口,手刚要去推门,才发现那扇老旧的木门竟然从里面锁死了。
“嘿,这叫什么事!”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手使劲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只有门轴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到了这时候,他哪还不明白,自己准是被张明发现了,故意把他锁在外面!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又气又急,在心里把张明的祖宗八辈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他抬手想敲门,可手刚碰到门板又缩了回来。
张明那小子精得很,这会儿说不定正隔着窗户看戏呢。
若是自己这时候敲门,不就等于把自己跟踪他的事全抖搂出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没办法,他只能在门口原地打转,希望能像上次那样有人开门。
就这样,他一会儿盯着紧闭的大门跺脚,一会儿又对着漆黑的胡同叹气,活像只困在笼子外的老麻雀。
又耗了一阵子,见院里还是没动静。
他便绕着院墙转了半圈,想找找能翻过去的地方。
可那院墙看着不高,真到了跟前才发现,凭他这小身板,别说翻过去,怕是踩着凳子都够不着墙头。
夜越来越深,风裹着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阎埠贵冻得直搓手,鼻涕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他缩着脖子跺了跺脚,心里犯开了嘀咕:怎么还没人开门上厕所,他得敲门进去了,不然非得在这儿冻成冰棍!
于是他迈着僵硬的步伐,上前用力敲起门来。
“开门!开门!是我,阎埠贵!”
喊了好几声,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在胡同里打旋。
他知道,这时辰院里人早都睡熟了,谁会听得到?
可他不死心,又攥着拳头砰砰砸门,喊声里带着点哭腔:“开门啊.....”
屋里的张明其实早听见了阎埠贵的叫声。
他躺在床上冷笑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他想着:这老东西想抓他的把柄,就得受点教训。
不知道敲了多久,就在阎埠贵冻得快失去知觉时。
院里终于传来一个昏昏沉沉的声音:“老阎?是你在外面吧?”
阎埠贵一听就听出是三大妈的声音。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应道:“是我!老婆子,快开门!冻死我了!”
院里立马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
很快,门闩“哗啦”一声被拉开,三大妈裹着件厚棉袄探出头。
见他冻得脸色发青,急道:“你咋在外头?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
“别提了!”
阎埠贵慢慢往里挪动着脚步,一边搓着手一边骂,“那姓张的小兔崽子.....”
“别嚷嚷!”三大妈赶紧拽了拽他,反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