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焦距,对着那彩虹和下方的尸山血海按下了快门。
“咔嚓”。
他收起相机,面无表情地说。
“正好。这张照片,可以当做今年过年时。
寄给那个什么‘靖国神社’的‘新春贺卡’背景图。
想必很有纪念意义。”
这时,后勤官跑来请示。
“神将大人,部分民协军士兵请求发放少量缴获的清酒。
说是……说是庆祝胜利,驱驱寒气。”
甲神将冷眼一扫,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
让后勤官瞬间低下头去。
“告诉他们,胜利?这才刚刚开始。
想喝酒?等攻下京都,拿下倭皇的金印,自有犒赏!
现在,谁再敢提酒字,军法从事!”
后勤官连声称是,慌忙退下。
乙神将凑到甲神将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
“其实给点也无所谓。
我那还有几大桶‘加料’的清酒。
掺了双倍剂量的化骨散。
正好等他们没用了,可以省了处理俘虏的功夫。
还能净化环境。”
夜幕彻底降临,庞大的军营里飘起了缕缕炊烟。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丙神将在灯下核对缴获物资账目时,眉头再次皱起。
“不对劲。清点入库的倭刀,总数比各队上报的斩获数,少了一把。
是一把据说是‘备前传’的名刀。”
丁神将闻言,脸上戾气一闪。
二话不说,再次拎起他那几乎成为标志的火箭筒。
大步流星地走向民协军聚集的营地区域。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和一阵骚动。
随即很快平息。
丁神将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造型精美的倭刀走了回来。
随手扔在武器堆里,瓮声瓮气地说。
“解决了。有个不开眼的小崽子。
想用他祖传的这把破刀,跟炊事兵换两个白米饭团。
哼,不知死活。”
甲神将没有理会这个小插曲。
他走到营地边缘,望着对岸本州岛方向零星闪烁的灯火。
沉默了片刻。
突然用一种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开口。
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同伴诉说。
“我记得……资料里记载。
南京城破之时,有倭寇士兵。
用刺刀挑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当街游行取乐。”
乙神将正在擦拭枪械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那光芒深处是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
“……我脑子里,也总有这段影像。
虽然知道是王爷传输给我们的资料片……
但每次想起来,都他妈恨不得把眼前所有两条腿的倭寇畜生。
全都剁成肉酱!”
丙神将推眼镜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盖情绪的波动。
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寒意。
“还有……731部队的活体实验报告……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解剖,每一种细菌的效果记录……
都清晰得……像是我们亲身站在那实验室外面看着一样。”
四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海风吹过,带来对岸若有若无的哭喊声。
却吹不散这凝重的杀意。
“砰!”
丁神将突然猛地一拳。
狠狠砸在身旁一个装满子弹的木箱上。
木箱瞬间破裂,黄澄澄的子弹撒了一地。
他双目赤红,低吼道。
“所以!现在宰这些倭寇畜生,老子心里没有一点疙瘩!
就跟踩死一窝吵人的蟑螂一样顺手!
甚至他娘的觉得痛快!”
第二天清晨,当朝阳再次升起。
用冰冷的光线照亮尸横遍野、如同修罗场般的海滩时。
四位神将站在一处最高的礁石上。
眺望着雾气缭绕的本州岛方向。
乙神将突然咧嘴一笑,打破沉寂。
“你们说,对岸那个所谓的‘天皇’。
还有他手下那帮公卿。
现在是不是正手忙脚乱地烧机密文件、藏宝贝呢?”
丙神将冷静地接话,语气一如既往地客观。
“根据无人机截获的零星无线电信号和京都内线传来的信息分析。
他们目前的主要活动。
确实是正在紧急准备一份措辞‘恳切’的和谈文书。
试图通过某些渠道向我们表达‘臣服’之意。
并愿意献上大量金银换取停战。”
甲神将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和谈?王爷早就说过。
倭寇的‘和谈’,历史上从来都只是缓兵之计。
是争取时间准备下一次偷袭的毒计。
对他们,唯有彻底清除,才能换来真正的、永久的‘和平’。”
丁神将直接“咔嚓”一声,将火箭筒的炮栓拉响。
扛在肩上,对准本州岛方向,恶狠狠地说。
“那就送他们一个‘永久和平’!
用炮弹和火焰给他们签投降书!”
就在这时,海平面上传来了悠长的号角声。
一支熟悉的庞大船队,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为首的正是陈璘的旗舰。
当船队缓缓靠近,跳板放下。
陈璘快步走下船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片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惨烈海滩。
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
闻着那足以让普通人晕厥的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
甚至连向四位神将行礼的基本礼节都忘了。
只是张大了嘴巴,脸色煞白。
乙神将哈哈大笑着,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陈璘僵硬的肩膀。
差点把他拍个趔趄。
“哈哈哈,陈将军,别愣着了!怎么,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放心,习惯就好!
这趟回去,又给你准备了新鲜的‘倭国特产’。
喏,那边箱子里,是二十个倭军大将的腌渍首级。
记得回去交给兵部,就当是咱们送给他们鉴赏把玩的纪念品。
摆门口辟邪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