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双眼赤红,胸中怒火与杀意交织,他一马当先,挥舞着雪亮的长刀,身先士卒地冲向那最大的缺口。
主帅如此勇猛无畏,明军士兵们更是士气暴涨,如同决堤的汹涌洪水般,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向着汉城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接下来的巷战,虽然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抵抗,都要激烈一些,城内的一些朝鲜守军,和贵族私兵也确实凭借街巷房屋,进行了颇为顽强的垂死挣扎,
但在明军绝对的实力优势、旺盛的斗志以及娴熟的小队,配合战术面前,依旧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
汉城城内所有有组织的抵抗便被彻底粉碎。街道上随处可见倒毙的朝鲜士兵尸体,
鲜血汩汩流淌,将青石板路面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将天空和大地,都染上了一层凄艳的红色。
孙传庭和左良玉在精锐亲兵的严密簇拥下,踏入了朝鲜的王宫——景福宫。
这座宫殿的规模在见惯了,大明紫禁城恢宏气象的二位将军看来,实在有些局促和小家子气,殿内的装饰甚至透着几分寒酸,
但此刻,这里却弥漫着浓稠得,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恐惧气息。
朝鲜国王、王族成员、文武大臣、勋贵宗室,他们黑压压地跪满了一地,人人面如死灰,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如同俎上之鱼肉,等待着最终的命运裁决。
左良玉一脚踢开一个挡在路上的、镶金嵌玉却显得俗气的矮几,大步走到那瘫坐在御座之下、连王冠都歪到一边、面如土色、
眼神涣散的朝鲜国王面前,用那柄还在缓缓滴落血珠的刀尖,毫不客气地指着对方的鼻子,厉声喝问,声音如同炸雷般,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说!刚才城外那个姓崔的混蛋,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的水师怎么了?是谁?
是他妈的谁全歼的?你敢有半句假话,老子现在就把你们这帮人全剁碎了扔到汉江里喂王八!”
孙传庭则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站立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缓缓扫过跪在地上、
抖成一团的朝鲜群臣,语气森然得如同数九寒冰:“如实招供,尚可暂保性命,免受皮肉之苦。
若有半字虚言欺瞒,立诛九族,鸡犬不留!”
那朝鲜国王早已吓破了胆,浑身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裤裆处甚至渗出了一片腥臊的水渍。
还是旁边一个年纪颇大、头发花白、懂汉语的老臣,强忍着无比的恐惧,哭丧着脸,如同捣蒜一般拼命磕头,额头上瞬间一片青紫,带着哭腔回道:
“上国将军息怒!息怒啊!崔正浩他那是罪该万死!是为了鼓舞守城士气,临时编造的谎言!
虚张声势!贵国的水师并非被我朝鲜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