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患?关在天牢里还能隔着笼子,把你家米缸啃了?”王龙嗤笑一声,转头对崇祯道:
“皇上,反正人也抓了,案子也定了,杀猪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倒是对其中几位…呃,‘名士’,挺感兴趣的。要不…
拉几个出来溜溜?让大伙儿也开开眼,看看是啥品种的祸患,能把我大明差点搞垮咯?就当…
呃,就当临终关怀,满足一下将死之人的表演欲?”
崇祯正愁没台阶下,王龙这话简直是送来了,黄金镶钻台阶!他立刻点头,语气甚至带上一丝迫不及待:“王兄所言甚是!王承恩!传旨!
即刻将逆犯史可法、钱谦益等一干首要人犯,押上殿来!朕要…亲自审问!”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一股泄愤的意味。
“遵旨!”王承恩赶紧小跑着出去传旨。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极其诡异。新官们有点懵,没想到皇帝会听这个“紫袍怪人”的话,搞什么当庭审问。
老官们则把头埋得更低,预感要有不好看的事情发生。王龙则回到门框边,继续啃他的梨,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沉重的铁链拖地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殿门。
首先被押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身材微胖,面容白皙,留着三缕修剪得颇为精致的长须,即使身着肮脏的囚服,
戴着沉重的枷锁铁镣,也依旧下意识地挺直腰背,试图维持一种文人雅士的风度
只是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他就是钱谦益,东林党领袖之一,文坛大宗师,曾经号称“风流教主”,如今却是阶下之囚。
王龙看到钱谦益,眼睛猛地一亮,如同看到了珍稀动物,低声咕哝了一句:
“哟!‘水太凉’和‘头皮痒’的本尊来了!这可得好好瞧瞧!”
紧接着另一名囚犯被押了进来。此人身材瘦削,面容憔悴,颧骨高耸,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透着一种固执,和难以形容的疲惫。
他的囚服更加破烂,身上还有受过刑的痕迹,枷锁似乎也更沉重,但他走得很稳,目光扫过金銮殿上的君臣,没有丝毫躲闪,
反而带着一种“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决绝。
他就是史可法,以清廉和刚直着称,甚至在被俘前,南京城破时,他仍在组织徒劳的抵抗。
王龙看到史可法,眼神稍微复杂了一点,摸了摸下巴,又嘀咕一句:“嗯…
这个倒是有点像那么回事儿,可惜站错队硬刚到底,也是头铁啊。”
两名囚犯被押到殿中,强行按着跪下。钱谦益跪得倒是干脆,几乎像是自己软下去的。
史可法却挣扎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弯曲了膝盖,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