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勇站住了,阮四月的车停在他身边,
“雷哥,要去哪里,上车,我送你。”
雷志勇上车,
“四月,你不是上班的吗,
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我们片区工厂要错峰用电,通知要停电停工。
要停两天工呢。
你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走路是要去干啥?”
雷志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四月你忙吗?”
“我不忙,我想去医院看宋玉树那里需要帮忙不。”
“你要不是很忙,我想和你聊聊,”
雷志勇的声音很颓唐,
阮四月一下子注意到了,
“怎么了雷哥?”
“丽丽要和我闹离婚。
她,刚才已经收拾行李搬走了,说是先要和我分居。”
“什么?”
阮四月心里吃了一惊,瞬间想到前几天栗丽丽的哭诉,
看来,栗丽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这一次,阮四月不能站在雷志勇这一面。
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但她心里还是客观的。
“四月,我知道,我这几年,忽略了她的感觉,我已经和她道歉了,
我,我很想挽回她,
但,她这一次,似乎铁了心,
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和我闹过。”
“中午吃饭了吗?”
“没有,没有心情。”
“走吧,我请你喝酒。”
阮四月载着雷志勇找了个饭馆,
喝酒。
她一杯接一杯的陪着雷志勇喝,
许多年过去了,她也从年轻时几乎不喝酒,
变得酒桌上的常客。
雷志勇喝得很猛,大杯大杯的喝着,
喝着喝着就哭了起来了。
他说了一堆忏悔的话。
但阮四月却没有喝醉,她清醒地听着雷志勇的忏悔,却觉得那忏悔并不是很真诚。他一边说自己对不住老婆不够体贴,一边又不停地为自己找理由,无非是自己多大压力多辛苦之类。
对于他真正对不住老婆的地方,他都没有说到点上,
也许是出于男性的尊严,也许他以为栗丽丽不会在外面说夫妻之间的私事,
他对于两个人之间分居的事实避口不谈。
阮四月等雷志勇说了一大堆后,却一声不吭。
雷志勇看着她,纳闷道,
“四月,丽丽都要和我离婚了,你怎么一声也不吭的?
连个态度者都没有?”
阮四月闷了一大口酒,决定摊开来说,
“雷哥,你知道,你和丽丽之间的矛盾根源在哪里吗?
因为你们,已经没有了夫妻生活。
上下牙齿还打架呢,更何况是两个人长达几十年的朝夕相处。
夫妻之间难免各种各样的摩擦,
而夫妻生活就是夫妻之间的润滑剂,
没有润滑剂,只剩下摩擦了,
能不受伤吗?”
雷志勇略略敛眉,
“她和你说过?”
阮四月点头,
“其实她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过,
就前一段,她才和我提了一嘴,
其实,我一直想提醒你来着,
这挺忙的,一直没有见到你。”
雷志勇的脸上略略尴尬了一下,很快努力平复,不停地喝酒。
阮四月不是外人,
多年来,他们处得更像是亲兄妹。
虽然在异性之间,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但此情此景,这个话题也是绕不开去。
“雷哥,夫妻之间一旦没有肌肤相亲,就像陌生人一样,心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