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脚步顿了顿，也反应过来：带着谢明洛在，有些话确实不好当面说，便没再揪着刚才的话不放。
“谢小姐，这边请。”马茗茗立马带着春桃下楼，虽说谢明洛是不速之客，但面子上的礼数总得做周全。
谢明洛咬了咬唇，转瞬脸上堆起假笑：“那就劳烦马掌柜，给我身边这两个丫鬟选两套合身的夏装吧。”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家的衣裳，也就配给我的丫鬟穿。
可马茗茗没当回事——芳霏早前说过“有钱不赚王八蛋”，她直接往最贵的款式介绍，挑的全是绣坊里镶金缀玉的精品，至于最后是穿在丫鬟身上，还是落在主子身上，不是她关心的了。
反正最后肉疼掏银子的是谢明洛。
楼下的马茗茗正变着法说好听的，句句都往“掏银子”上引。
楼上的芳霏把一杯冰蜜桃水推到华筝面前。
华筝“吸溜”一口就喝了大半，放下杯子又开始张牙舞爪：“别以为给我杯甜水，我就不找你茬了！”
“大姐，你倒说说，你要找哪门子的茬？”芳霏觉得好笑。
“我前脚刚开始卖内衣，你后脚就学着做，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华筝理直气壮。
“先不说这内衣的点子是从哪儿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就说你们在珍宝坊搞的拍卖会，还有那丑佩奇丝绸包，你倒说说，这又是从哪儿学的？”芳霏一句话就把她堵了回去。
华筝被怼得脸发红，却还强撑着找补：“这次就算扯平！以后谁先想出的点子，另一方就不能再用，这总行了吧？”
“我要是不答应呢？”芳霏挑眉。
“那、那至少剩下的半年里不能用！”华筝立马退了一步，气势也弱了。
她本是气冲冲来兴师问罪，没成想几句话就偃旗息鼓——在芳霏面前，她向来没占过什么便宜。
“行吧。”芳霏勉强应下，倒不是认怂，主要是怕她再吵下去头疼，而且眼下的局面，胜局本就偏向自己这边，犯不着较真。
“这事过了，能好好说话了吧？”芳霏问道。
“你想说什么？”华筝语气缓和了些。
“说说你那美人阁的事。”
“你别想打我美人阁的主意！”华筝刚平复的情绪又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她。
“不打不打。”芳霏摆手，“我就是好奇，你前世是做什么的？”
“富二代！”华筝立马得意起来，语气都扬了几分。
“你父母是暴发户？”芳霏随口问。
“你爸妈才是暴发户！”华筝下意识反驳。
“我是孤儿，没爸妈。”芳霏淡淡道。
这话一出，华筝瞬间愣了，眼神都有些不自在。
“不用这么看着我，很意外？”芳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