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只好想着歪缠师父,让师父去帮自己游说家里人。
顾惜惜见她这模样,收了笑意,郑重问道:“你就这么想去军中?可知军营里的凶险?刀枪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师父,我知道。”元初立马站直了身子,脸上没了半分撒娇的模样,满是认真,“师父,我打小就不爱做针线活,琴棋书画也提不起兴趣,注定成不了大家闺秀。”
“我没大师姐懂农事的本领,也没二师姐经商的脑子,唯一喜欢的,就是舞刀弄剑。”
“以前年纪小,只觉得耍枪弄棒能显威风;可现在我明白了,学了一身本领,要是不能用在正道上,那才是白白浪费光阴。”
顾惜惜面上没露半分,心里却对小徒弟这番话十分赞同。
这些天,不管元初怎么软磨硬泡,她都没松口——就怕元初是一时兴起、冲动行事。
真到了对敌的时候,若是心性不坚定,反倒容易落了下风,徒增危险。
可这些天的冷水泼下来,元初非但没打退堂鼓,反倒越挫越勇,如今还能说出这般通透的话,倒也值得让她试一试了。
顾惜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起身走到元初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我的徒儿,是真的长大了。”
“师父!您这是答应了?”元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
“我只能帮你去跟你母亲提一提,说些你的心思。”顾惜惜笑着解释,“至于成不成,最终还得看你家里愿不愿意放人。”
“好师父!有您出面,我娘准能应!她最是钦佩您了!”
元初这话绝非奉承——不管男女,心里都藏着点英雄情结,而顾惜惜,就是他们眼里实打实的女中豪杰。
“油嘴滑舌!”顾惜惜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跟二师姐学的,就只学了点皮毛!”元初嬉皮笑脸地耍着宝。
院中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师徒俩这温馨的时刻。
顾惜惜皱了皱眉,“那些老头,没个安生!”
起初是一天吵好几回,后来改成一天两回,如今倒也算“长进”,成了一天一吵。
吵来吵去也没别的事,全是些鸡毛蒜皮的——要么嫌谁干活少了,要么怨谁歇得多了。
元初要替师父分忧,拔腿就出了房门,抬手甩了下鞭子,刚要喊“都安静些!”,那“些”字还没出口,就见着了院中的人,立马换了满脸喜意:“大师姐!你回来啦!”
原来方才的喧闹,不是老头们吵架,是这些老大人围着如意,追问北疆军眼下到哪儿了!
这些老大人被安置在这处院落里,活脱脱成了“聋子瞎子”。
外面的消息全靠顾惜惜心情好坏才肯透露几句,平日里连院门都少出。
前些时日他们知道如意是去给北疆军送物资的,今日见如意翻院墙进来,一群人立马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打听前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