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昂——！！！”
一声撕裂寰宇的尖啸从巨蛇口中爆发！这啸声并非实体声波，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入脑海，搅动着每一根神经！洞穴剧烈摇晃，无数碎石簌簌落下。方回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耳朵，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缕鲜血。戴佳也闷哼一声，脸色发白，真武剑的青光剧烈波动起来，勉强护住周身。
我站在原地，衣袍无风自动，目光死死锁住裂缝外那探出的恐怖蛇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
“这是……”我轻声开口，声音在灵魂尖啸的余波中显得异常飘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熟悉感和更深的痛楚，“……桔梗当年的那条……紫雷小蛇？”
方回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遮蔽了半个天空的恐怖蛇首，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他用力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声音嘶哑而肯定：“是！就是它！魔神大人当年最宠爱的小家伙……通体紫电，灵动可爱……魔神宫陷落那一战……”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它为了护主，被魔宗千寻的万魂幡重创，灵智几乎被抹杀……后来……后来被那魔头用亿万生灵的怨煞戾气，活活祭炼成了如今这……这灭绝人性的‘血煞孽龙’！成了千寻魔宗屠戮四方、毁灭一切的爪牙！”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眼中是血与火的回忆，是家园被毁、袍泽凋零的切肤之痛。那曾经灵动的紫色小蛇，如今却成了魔渊最恐怖的灾厄象征！
裂缝外，那被方回称为“血煞孽龙”的恐怖魔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动，那双血月般的毁灭之瞳，带着漠视一切的冰冷，仿佛穿透了岩层，隐隐锁定了我们藏身的洞穴方向！一股更加深沉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毁灭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向洞穴内渗透！
戴佳猛地踏前一步，挡在我和方回身前，真武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剑鸣，青光大盛，形成一道坚韧的光幕，艰难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魔煞侵蚀。他额头青筋暴起，地仙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如同磐石般稳固。
我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洞穴内那混杂着硫磺、血腥和绝望的污浊空气。再睁开时，眼底深处最后一丝犹豫和感伤已被彻底冰封，只剩下万载玄冰般的决绝与……滔天的杀意！
“也罢。”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真武剑的嗡鸣和孽龙带来的灵魂威压，回荡在狭小的洞穴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既已面目全非，沉沦魔道，成了屠戮苍生的凶器……”
我的目光穿透岩层，仿佛与那血月巨瞳隔空对视。
“……那就由我，给它一个痛快吧。”
“什么？！”方回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呓语！他脸上的悲愤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取代，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说什么？给它痛快？！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那是血煞孽龙！是魔宗千寻用亿万怨魂和无上魔功祭炼出的灭世凶物！就算是公明魔尊亲至，也要忌惮三分！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戴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