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还在装无辜,压着怒火,太后挥了下手,让屋内站着的所有宫人嬷嬷退下去,她从床榻边拿起一个让娉芍公主差点晕倒的小瓶子,虽不是同一个,可这瓶子的大小模样,正是那天罗公公叫人带给她的药瓶子一橡一样,太后把瓶子丢在她脚边,“你敢说你不认识,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还丢人现眼的在那些人面前做了,做了也就罢了……你若是真跟他睡到一张床上,哀家可以私下定他个亵渎皇家公主之罪,迫他娶了你,可你下了这种东西却没有跟他睡在一起,还那么多的人发现你下药,你叫哀家的脸面往那搁,你指婚的事你还想不想要?”
娉芍公子哭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求母后不要生气,儿臣也没想到会这样……是儿臣鲁莽,心急如焚,偷听到太皇太后说要强压着母后,以孝道之名迫要皇上把福柔指婚给他,儿臣真得害怕母后你挣不过她们母女,皇上也挣不过,她是太皇太后……皇祖母……”
还没哭诉完,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太后,惊讶道,“……母后刚才不是怪儿臣下了药,是在怪儿臣……没有……”
太后怒哼了一声,怒斥道,“哀家是在说你蠢,你是有手段会使用,哀家能助你如愿得到他,可你偏偏把手段使成这样,你让哀家说什么好,后宫的女人个个都是温柔刀,谋划手段层出不穷,用这种情欲之物争宠并不是没有,但哀家从来没遇到你这样蠢人的用法,如今,难道要让哀家把那些人全都除掉保全皇家清誉?他们都是朝廷重臣之子,名门世家之后,都是威望颇高之族的子弟,就为了你这个蠢事,要把整个朝廷屠了吗?你说现在怎么办?”
“……对不起,母后,儿臣……不嫁人了,愿意出家为尼。”
娉芍公主哭倒在地,泪如雨下,她一点不想出家,可现在这事连太后都知道,她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宫里的妃子用这个是为了争宠,她还未出嫁,就对男人使用了,说出去不知会有多难听,在想要嫁个好家世的郎君已经不可能了,就算勉强嫁了,她也会因为这些事成为笑柄,在夫家如何立足?
太后这时才缓和了声音,“起来,哭什么哭,你是哀家的女儿,哀家怎么会让你去出家,哼,福柔跟你做了同样的事,对吧,太皇太后还不知道,此事,我们两宫太后可以压下去,就当这些没发生过,外面也不会有流言,可你想嫁这几家的公子,就别想了,那明珠更是碰都碰不得,你把好好的姻缘作没了还敢哭,都怪哀家平日娇惯着你,哀家……还要去……”
去道歉,不做些安抚的事说些宽慰的话,玉瑶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怕是心里已经恨透娉芍。
现在玉瑶氏一家三父子都在朝廷中担任要职,一个兵马大将军,两个征战将军,都是朝中支柱,本就手握重兵,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总不能让君臣分了心,明珠虽没当官,但在外面有极好的名声,用这种东西吭害了他,不道歉也说不过去……
拉不下这个脸也要拉下去,私下去也不算太丢面子。
娉芍公主听到不能嫁给明珠,眼睛暗了暗,往日总有人说身为公主,要什么就有什么,谁敢不从,可她想要的时候,谁会从她?求皇上指婚,太皇太后却非要阻碍,她是长辈,一句不孝就能压得死人,想要用手段得到他,又被发现,丢了这么大的脸,最后也不知便宜那个狐狸精了。
太后看她哭成那样,也心疼,摆了下手,“以后想做什么,多算计算计,稀里糊涂的做,如何成事,你也别挑选了,哀家想了想,宋丞相有个独子叫宋子渊听说不错,性子温润如玉,明年开春就要进殿会试,若是能得个二三的名次,不管是榜眼还是探花,把你指婚给他也很合适,哀家知道他还没定下亲事,为得就是等明年殿试后找更好的亲家。”
她想了想,“宋氏的门弟也很好,都盯着明珠,反到把他家的公子给忘记了,宋丞相既有国公的爵位,又是文官之首,你嫁到他家去,在好不过了。”
娉芍公主抹了把眼泪,点下头。
次日,这场事就由着太后传到太皇太后的耳中,气得太皇太后差点就咽过气去,同样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她也不能责怪公主,这时,两宫太后唯一一次联手,用着赏花的名义把这几家的夫人请进宫来,先一个试探,又一个赏赐,特别是试探那玉瑶氏的夫人,看她知道多少,玉瑶夫人客客气气又谦卑有礼把赏赐收了,没表现出任何不满之色,似乎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