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会很苦的。”老人欣慰的拍了拍吴朝阳的手,慈祥的脸上满是心疼,那样子,像他是她的亲孙子一样。
吴朝阳笑了笑,“奶奶,在您面前,我怎敢言苦。”
老人心疼道:“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熬熬就过去了,我爷爷说,吃苦是相对的,茅草屋对小平房是苦,小平房对楼房是苦,楼房对别墅是苦,别墅里面还分联排和独栋,看怎么想。”
老人呵呵笑道:“你爷爷说得很对,苦不苦,更多是心态,你认为它苦,走路不小心摔一跤都要哭半天。”
年轻女孩儿端着水果进来,目光又在吴朝阳身上扫了一遍。
老人拿起一个李子递给吴朝阳,“自己种的脆李,尝尝。”
“谢谢奶奶。”吴朝阳接过咬了一口,嘎嘣脆,“很好吃。”
老人笑得很开心,讲了一些曾迦南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曾迦南很调皮,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噗通跳进池塘里抓鱼,还喜欢爬树掏鸟蛋,结果掏到马蜂窝,被蛰得满脸都是包,幸好送医及时,要不然小命都没了。
吴朝阳很认真的听,暗自想着,下次要是见到曾迦南,一定要说给她听。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太阳就快落山。
吴朝阳婉拒了老人的挽留,起身告辞。
他没有深入问老人曾迦南的家庭情况,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并不是一位普通的老奶奶,如果她想说,不用问,早就说了,既然没有说,就代表她并不想说。
吴朝阳走后,脸颊一道骇人刀疤的风浪从里面走了出来。
名叫段一红的老奶奶扬起脖子,一副傲娇的模样,“怎么样?”
风浪不冷不热道:“还行。”
段一红翻了个白眼,“沉稳、大气,人情世故、待人接物都很不错,脑子也灵光,你在他这个年纪,连他的一半都比不上。”
风浪尴尬的咳嗽一声,“说他就说他,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段一红望着外面,叹了口气,“我是真喜欢这孩子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特别亲切。”
风浪面带忧虑,“他好不好跟我们没关系,我只知道,他会给迦南带来很大的麻烦。”
段一红悠悠道:“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麻烦,再大的麻烦有我们那会儿大?爱恨情仇,兜兜转转几十年,中间差不多近二十年没见过面,直到四十多岁才修成正果。不经历考验的感情算不得真感情,先苦后甜,才能甜一辈子。”
风浪摇了摇头,“不一样,他们面对的,比我们当年还难。”
段一红喃喃道:“一切已死先辈们的延续,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
风浪扶起段一红,满眼的爱意和怜惜,“你今天说了太多的话,进去躺会儿吧。”
段一红扶着腰起身,脸色略微发白,“说一句少一句,多说一句是一句。”
风浪撇过头,眼睛发酸。
段一红看了他一眼,打趣道:“都七十岁的老头儿了,丢人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