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赫尼尔并非是一开始就被邪恶所吞噬的,追溯其源,他师承其三,他是三贤之一普希金·陈的学徒,是协会领袖林恩·埃里克圣的学徒,是有史以来最年轻元帅德·菲利克斯的学徒。
其一者,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炼金术师,也可能是几个世纪以后仍然是最伟大的,其二者教他人生哲理,永远不要抛弃魂灵里的英雄,而其三者则教导他血源咒术。
以上三位皆可说是贤者,是列王,这份嘱托是沉重的,厄赫尼尔深深叩首的时候,便只觉肩头如担山岳,风吹过来的时候,他嗅到了紫罗兰的花香,原来是他已经从那暗沉的殿宇当中走了出来,沿着阶梯,路过了春之居。
他这一会还不知道有第二位觐见者去了那宫殿,是尚还年轻的麦克马洪,埃里克圣的近卫长。
他应召来到宫殿里,看到薄纱后的那朦胧的影子时,他心脏如同刀绞,胸膛只觉得撕裂,每一滴血液都几乎灼伤了他:“首席?”
他不敢置信,曾经如此睿智威武,在旁人面前如同行在大地上圣者的首席,怎么会变得如此衰败?
“麦克…马洪…我无事。”埃里克平静的说,他的声音从纱帘后面传了过来,“不必为我担忧,我至少还能够坐在这和你对话,不是吗?”
“不!首席!我…我们不斗争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他跪下的时候,身上披着的白色银盔甲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时间竟无语凝噎,面前的视线无端的模糊了。
泪水几乎灼烧了他的脸颊,如雨滴般击打在地面。
“哭吧,没事…孩子…我在…”埃里克的声音依旧平和,充满包容,他坐在纱帘后的身影一动不动,他想要用手拂开纱帘,但是已没有什么力气了。
“孩子…别伤心,我还…没有…没有吃到你的生日蛋糕呢…”
“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没有什么人是不会衰亡的,就连天上的太阳也并非永恒,就像一辆列车,终是要向着更远方行驶而去的,停留在过去你嗅不到花香,只有空洞的回忆。”
“虽然生活是最艰苦的折磨,但仍要坚信西西弗斯是快乐的;我很抱歉…麦克马洪,可没有一个人可以永久的陪伴另一个人,没有…即使虚无缥缈的诸神也不能永恒庇佑他的臣民。”
“现在该是你的征程了,一代人要有一代人的远征,我会安静的坐在这,等你想要诉说的时候再和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如果我还有力气开口说话的话,我很乐意评论上几句。”
……
厄赫尼尔并未在春之居停留,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些许花香不足以让他为之停留,即使那沟起过往的回忆。
他现如今可谓是大权在握,虽然最高领袖的位置即将向德·拉波尔倾斜,而非他,有时候年轻是好事,有时候年轻却又不是好事,对于厄赫尼尔来说是这样的。
阿兹卡班,它的位置诡秘,少有人知,要通过特殊的传送阵才能抵达,而今天这里来了一位尊贵的访者。
紫袍遮挡住了他的面,尖兜帽把他映衬的如同古老中世纪时期宗教审判所的那些可怕人物,或是手握大权且神秘的主教们。
身穿黑色风衣的傲罗们只是看了一遍这位紫袍者的黑袍随从所亮出的证件,他们就恭敬的低头退了出去,并且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