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四面墙,干干净净。
只有一张小床,还没被褥。
仅有的窗口,被钉子钉的死紧。
门口,两名守卫笔直伫立。
上厕所都得叫人看着,不能超过三分钟。
吃饭是班里人轮流送的,娱乐活动?就是自己跟自己玩儿。
“小李小李,咱们都是同年兵,你帮我和连长说一声,我知道错了。”
守卫纹丝不动。
“小王,改天请你吃饭,五星级酒店自助怎么样?你就帮忙传个话。”
依旧无动于衷。
马晓晨扒着门框,喋喋不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悔....那是没多少的。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在格斗场上把那小子摁下来。
没见过这么轴的新兵。
来到他们一班,已经按照班长的意思,尽可能感化他了。
别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侮辱连长就是侮辱侦察连,侮辱侦察连,就是跟他们每个人过不去。
他是奉命。
那也没有不教他东西。
当师傅的教徒儿,说两句怎么了!
同时,一墙之隔下。
墨然单脚抵在床沿,双臂撑地,俯卧撑一下一下砸在地板上。
汗水干了又渗,酸臭在身体里发酵。
几个小时,他都这样熬过去。
他也不后悔。
拳头下有真理。
最多就是处分,要还不够,他....他也不想干了。
在新兵连的时候,他不用想着和别人交往。
只要他的成绩优秀,那就是班长的掌中宝。
周围人都没他厉害,长得又高又壮,力气大,体力好。
来这里,第一天就被人嫌弃了。
老兵们对他都淡淡的,换了一个班,这次不淡了。
马晓晨每天都给他安排,他没有接触过的项目。
别人惯着他他可不惯着,按照班长说的话训练。
今天也是他挑起的事,打他一顿算轻的!
“砰——!”
胳膊一软,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门口的两个守卫对视一眼,暗暗竖起耳朵,神情紧张。
关紧闭是关紧闭,可要真出了人命,他们可担待不起。
里面,安静了。
墨然喘着粗气,抬手抹过脸上的伤,手指无聊地在地上画圈。
他自己也说不清,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在最好的连队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在新兵连时是第一,风光无限。
可一到下连,光环褪去,立刻成了被人挑刺的对象。
冷嘲热讽,刺得他心里发闷。
……
“白小米,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两把刺刀,是谁让你拿出来的!”
办公室里,邓柏在拿着两把刀,脸色冷峻的看着这个小兵,目光凌厉得像能把人戳透。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会看脸色?他手一伸,你刀就一递,默契得很啊!”
这边训着白小米同志,邓柏的余光一个扫着看着窗户,那个云淡风轻的上尉。
这人吧,真不知道该说心理素质强,还是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