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啊!我大哥终于是太子了!”
“赏!传我将令,重赏信使!全军将士,皆赏三月军饷!”
蒙恬也是满脸喜色,抚着长须连连点头。有太子在朝中,北疆的后勤粮草,军械补充,再也无人敢克扣刁难。
东方,薛郡。
一处废弃的庄园内,数十名衣衫各异的汉子正围着篝火,压低声音咒骂着秦国的官吏。他们是六国旧贵族的家臣、门客,也是关中被新政夺了土地的豪族子弟。孔羡的死,让他们一度看到了希望,冯去疾在东郡的安抚政策,又让他们陷入了迷茫。
一骑快马飞驰而入,带来了咸阳的最新消息。
“什么?扶苏成了太子?”
薛郡,废弃庄园的篝火旁,一名脸上带着刀疤、名叫田都的齐国旧贵族,猛地从草垛上站起身,手中的酒囊“啪”地掉在地上,脸色在火光映照下煞白如纸,“那……那我们算什么?子房先生的计策……岂不全都落空了?”
恐慌,如同冰冷的冬夜寒风,瞬间吹遍了整个庄园,将篝火带来的最后一丝暖意也驱散殆尽。
他们这些人,本就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嬴政死后,大秦诸子争位,天下大乱。可现在,储君已定,而且是那个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在民间颇有仁名的扶苏!这意味着大秦的权力交接,将稳如泰山!
“完了……全完了……”一个来自魏地的豪族子弟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喃喃自语,“始皇帝死而地分……都是假的!散伙吧,我回我的朱家庄,守着几亩薄田了此残生!”
“跑吧!咸阳的廷尉府怕是很快就要按图索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跑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都被骗了!那个张子房呢?他把我们聚起来,现在他人去哪了!”
绝望与猜忌笼罩了所有人。那个曾经将他们聚集起来,画下“始皇帝死而地分”这张惊天大饼的儒雅青年,却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砰——”
一只价值连城的白玉犀牛角杯,被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公子胡亥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俊秀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宫人,声嘶力竭地咆哮:“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我才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他一个只知道读几本破书,跟酸儒混在一起的家伙,凭什么!凭什么当太子!”
府内的侍从们跪了一地,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仿佛是罪过。
胡亥的寝殿之内,已是一片狼藉。酒水、果品、碎裂的瓷片和玉器混杂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胡亥状若疯虎,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一尊青铜犀牛镇纸,狠狠地砸向墙壁。
“砰”的一声巨响,墙上留下一个深坑,镇纸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