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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3章 这条狗腿不要也罢(1 / 2)

第1443章这条狗腿不要也罢

这辈子都没喝过二斤半的傻柱一斤不到的时候就醉倒了。

迪丽雅这个气啊,雨水也气的使劲掐了她哥一把。

再生气能怎么着,自己的爷们、自己的亲哥哥,两人还得把他整回家,不能在这丢人现眼啊。

其实哪至于丢人现眼,今天来坐席的多是院里的老邻居、老街坊,谁还不知道谁的。

只是红星厂工人新村建成以后,这街道上的厂职工陆陆续续地都搬走了,大家的感情并没有变。

在工人新村大家也能见着面,只是总觉得没有过去那么亲切了。

不知道为什么,重新聚在一起,重新坐在这处老院子,大家的感慨这么多,也亲切了许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以前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没有嘴唇不碰牙的,现在却很少有人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能记住的反而都是好事、喜事和开心的事。

人这一开心就会感慨,一感慨就会多喝几杯,今天的酒菜又很丰盛,大家更是放开了吃喝。

傻柱醉了,也哭了,搂着一大爷和二大爷的肩膀抹眼泪。

迪丽雅见一大爷和二大爷被他搅和的也跟着抹眼泪,赶紧过去拉了他,还得安慰两位大爷一句。

“人家办喜事呢,你干啥呀——”

才来京城三四年,迪丽雅的口音已经变了,性格也变了。

以前她是腼腆的,或者说是胆怯的,现在颇有压制傻柱的气势。

她从身后怼了傻柱一杵子,给他醒醒酒,又同过来的雨水一起扶着他离席往家走。

“开席前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少喝少喝的,瞧瞧你——”

当妹妹的自然不能动手,但雨水嘴上也没放过她哥哥。

相依为命的亲兄妹,俩人都是直肠子,什么话都在嘴上。

“我没喝多,我哪喝多了”

傻柱还在犟嘴,离了歪斜地站起来,晃悠着身子要摔的样子。

他嘴里强调着自己没喝多,反手搂住二大爷就要亲一口。

“二大爷,你说我喝没喝多”

“哈喇子都淌我脖子上了,你说你喝多没喝多!”

“哈哈哈哈——”

本来大家还很忧伤和感慨的情绪被二大爷这么一个玩笑给逗没了。

没了好,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是大家伙故地重逢的日子,应该高兴,更应该希望以后多聚首。

“咋地了这是”

李学武陪着弟弟敬了一圈酒,正陪着娘家戚儿聊天,母亲刘茵轻轻拍了他,示意了身后。

他同付采凝道了一声歉,起身往傻柱这边来了。

自己家的事情,有什么都得他出面来维持,让大哥处理是不成的。

因为大哥学文也喝醉了。

他比傻柱强一点,强在喝多了也不声不响,只晕乎乎的睡觉。

大嫂赵雅芳身子沉了,只在吃饭的时候来前面转了一圈,吃完饭又回后院去了。

大哥喝醉以后是由着他舅子赵雅军扶回去的,早就打呼噜了。

这会儿见傻柱也要撂倒,李学武赶紧走过来笑问了一句。

问这一句的时候他已经出手,将傻柱的胳膊扶住了。

他的力气多大,迪丽雅和雨水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快把你哥扶回家。”

迪丽雅也是真不好意思了,轻声对李学武说道:“对不起啊。”

“这说的啥话,我来。”

李学武揽过傻柱,撑住了他的胳膊往外走,笑着打趣道:“东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喝就别喝了。”

“我喝不过你还喝不过他们吗”傻柱是喝多了,但脑子还清醒着,他知道谁比他能喝。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迪丽雅又好气又好笑地怼了他一句。

同傻柱坐在一桌的都有谁

这么说吧,不用问都有谁,这一桌论年龄他就算小伙子。

一大爷、二大爷这样的算正常,没有再年轻的了。

就是这些“老东西”们,傻柱都没喝过,他是第一个醉的。

“这点出息怎么了”

傻柱回头找了一圈,问道:“我儿子呢我得教教他怎么喝酒。”

你说他喝多没喝多

要说没喝多是不可能的,走道脚都绊跟头了。

可你要说他喝多了吧,这会儿却跟李学武讲:“这辈子我是喝不过你了,但培养培养我儿子准能喝得过你儿子。”

“别胡说八道了——”

迪丽雅使劲瞪了他一眼,推着他快点往家走。

何雨水跟在后面也是觉得好笑,李学武那么高的个子拎着她哥走在一起跟拎小鸡仔似的。

中院不比前院消停多少,有吃完饭的邻居们坐在这边聊闲篇。

贾张氏站在自家原来的房子前面张望着,时不时地扒着窗子往里面瞅,嘴里啧啧出声。

“瞅啥呢贾大妈”

傻柱嘴里胡咧咧道:“回自己家了,咋不进屋呢”

“我倒是想了,你先把门帮我打开。”贾张氏回头瞅了他一眼,嘀咕道:“这是喝迷糊了”

工人新村建设完成后的第一批住户就有贾家,秦淮茹同婆婆商量好的,用这处地房换了一套楼房。

集团后勤处连同财务处和人事处对置换房屋进行了统一摸查统计,在这一过程中给所有房屋的状况登记备案,交由专人保护管理。

代表集团正式接收这些房屋的明显特征是门口的铁锁和封条。

刚搬家那会儿贾张氏想家了还能回来看看,现在只能站在门口缅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和遭的罪了。

“来家里坐呗,我给您沏茶。”迪丽雅见她站在门口徘徊着,便主动让了客。

毕竟都是老邻居,她嫁进来的时候两家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当然很好,秦淮茹不招惹傻柱,傻柱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两家还能有啥矛盾。

贾张氏摆摆手说道:“不了,等淮茹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是以前,有人邀请贾张氏去家里坐,她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客气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扯老婆舌呗,一唠能唠一上午。

但今天不行,临出来前秦淮茹就已经提醒过她了,不要谁家都去串门子,这个时候不是以前了。

你当贾张氏怕她

没错,她就是怕了秦淮茹,比以前还怕,她怕秦淮茹一走了之。

你别看她跟秦淮茹闹别扭,越是闹别扭越不能犯错误,否则就是给秦淮茹收拾她的机会了。

秦淮茹同刘国友住在对门,人家现在是两口子,关起门来她是谁啊

真要惹恼了秦淮茹,她喝西北风去啊

人家那两人要是还认她,她还有个养老送终的,要是不认她,她饿死到家里都没人知道。

她还得为孙子守着这份家业呢,真要作妖把孙子的产业作没了,百年之后她哪里对得起儿子。

迪丽雅和雨水见她不进屋,便没再让她,随着李学武进了上屋。

“走你——”

李学武将傻柱丢在炕上,叮嘱了一句“别着凉”便往外走。

路过何雨水的时候还挨了她一拳头,正打在他的后背。

不轻不重,不清不楚的,李学武看出了她的不满,可具体哪件事不满他也不知道,也没想知道。

总不能为她哥报仇吧

雨水见他咧咧嘴出了门,只是瞪着眼睛哼了一声,没别的动静。

这些都被迪丽雅看在了眼里,可当嫂子的能说什么。

何雨柱今天为啥喝多

他没说,可她看出来了,李学才两口子来敬酒的时候她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羡慕二字。

是啊,何雨柱羡慕这小两口呢,倒不是对她有了贰心,只是羡慕人家百年好合,他妹妹还形单影只。

尤其是李学武带着李学才两口子来敬酒,何雨柱更是感慨万分。

酒入愁肠愁更愁。

当哥哥的哪能不心疼妹妹,但干着急也没有用。

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不急太监急,雨水的心思谁能猜的透。

眼瞅着就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了,可也没见她有处对象的意思。

你要说她跟李学武有什么,她这当嫂子却是知道,其实两人什么都没有。

何雨水是不是大姑娘,她看不出来,外人还看不出来吗

无论外人怎么议论纷纷,可实在的没有人敢说何雨水不检点。

就算有人传闲话,可也会有明白人撇着嘴角否定对方的那些话。

还是大姑娘呢,咋不检点

可你要说她和李学武没什么,当嫂子的也跟她哥一样着急啊。

要是以前,李学武只是保卫科的干事,那没什么,得处就处呗。

可谁能想到才三四年的工夫,李学武已经平步青云,组建家庭了。

她和何雨柱都不赞成雨水这么别扭着,可也不敢说出口。

何雨柱心里郁闷,去年还吃了中药,可病根不消吃多少药能好

真要是没什么,雨水何必眼里都是他,又何必往红星厂凑热闹。

这几年眼瞅着小姑子风云直上,从一个纺织厂的工会干部成长为国际饭店的总经理,她也是纳闷。

李学武如果真的不喜欢雨水,或者不想要雨水,又何必支持她走这么远呢。

不无揣测地讲,真没有那个意思,早早地丢在一边看不见,也省的小姑子日夜思念,悱恻缠绵。

就刚刚那一拳头,你问问这院里坐席的有哪个敢这么玩闹。

说不清道不明,迪丽雅都有了种错觉,李学武是在宠着小姑子——

“她二大妈要不行了,我还是买菜的时候听说的呢。”

贾张氏见秦淮茹还在同京茹、于丽她们说话,便找了阴凉处的老街坊们聊了起来。

有不少老太太同她一样,随着儿女搬去了工人新村,也有仍然留在老院子里的街道邻居。

大家伙重新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毕竟积攒了大半年。

你要问贾张氏搬进宽敞明亮的楼房快乐吗

她准想回答:

快乐快要憋死了!

每天除了家务、买菜就是做饭洗衣服,秦淮茹的不用她洗,她和孩子们的难道不得自己洗啊

她觉得比在这边住的时候还累,关键是没有人同她扯闲篇儿。

同在大院的一大爷、二大爷和老七家都不在一个楼,甚至隔得不算近,怎么凑合能到一块去啊。

刚开始那两个月大家还互相串串门,到后来实在不方便了。

你要说楼上楼下住着,不是老街坊但也是新邻居啊。

不行,不行,贾张氏跟这些人聊不到一块去,人家也不跟她聊。

不是没有老太太,而是关起门来互相看不见、听不见,再没了以前隔着窗户打招呼的机会了。

要是那种在过道摆厨房,共用一个厕所的住宅楼还可以,大家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可红星厂没有。

有也是那种亟待拆除的旧宿舍楼,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工人新村最小的住宅楼平米数是40平,已经预留了厨房和卫生间,你想占用楼道的空间做梦吧。

工人新村所有住宅楼的物业统一归集团后勤处管理。

这么说吧,你搁楼道里什么东西都会被收走,找都没地方找去。

李学武在集团工作的时候,就带着主管安全的领导转过一次新村住宅楼的楼道,强调了消防安全。

如此严肃的管理环境,贾张氏要发展聊闲篇关系网难如登天。

今天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一定得把她这大半年积攒的话题聊到了。

同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必然是要说到二大妈的。

“她以前的身体多好!”

老七媳妇啧啧出声道:“我都不一定比她结实。”

“谁说不是呢——”

贾张氏撇了撇嘴角,眼神示意了在桌上喝酒的刘海中嘀咕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唉,跟她有什么关系。”

侯庆华歪了歪脑袋讲道:“要说该遭罪的应该是别人才对。”

“算了吧,别说这个。”

老七媳妇摸了摸胳膊讲道:“今天本来挺乐呵的事儿。”

“你在家干啥呢三大妈”

她看了侯庆华问道:“老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出不来,买菜都得紧着点时间。”侯庆华晃了晃脑袋讲道:“家里活儿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出去闲逛啊,我可不必上他贾大妈。”

老太太们说话都带刺,听不仔细就让人家给埋汰了。

可贾张氏是谁,她只是大半年没找到对手,不是废了武功。

“呦——这话说的,还得是他三大妈顾家,人家也热闹。”

贾张氏撇着嘴角斜着眼睛讲道:“人家俩儿子能挣钱,儿媳妇又是上班,生活比我们好多了。”

不提儿子、儿媳妇还好,这么一提大家免不了回忆起小叔子和小嫂子之间的故事。

你瞅着吧,众人就算不去看侯庆华的眼睛,可也会偷瞄一眼。

闫家这几年做的馊吧事还少了要不是搬家了,他们一家还是这院里的谈资呢。

尤其是闫富贵死之前闹腾的,谁不看他们家的笑话。

侯庆华刚刚的话里不无炫耀的意思,她不止有两个儿子赚钱,她闺女也跟着干运输,不也是赚钱

算上葛淑琴,家里六口人四个能赚钱,就是她和大孙女白吃饭。

大孙女白吃饭,她这饭可不算白吃,没有她家里都吃不上饭。

这两年闫解放带着弟弟妹妹吃苦,是真赚到钱了。

二十岁不到,家里两台车,要不是怕出事,第三台车也买了。

一个家庭可能只有遭遇了变故和考验才能迎来新生和变化。

闫家当初有三个儿子,闫富贵和闫解成都能赚钱养家,可这个家是越过越破,到最后家破人亡。

人少了,家又团结起来了,闫解放当家反倒比他爹强很多。

你说闫解放抠不抠

对他自己可舍不得多一分钱,但对老婆孩子和家人很舍得。

就是出门办事交朋友他也舍得,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妹妹闫解娣,当初是他讲的兄妹三人一起跑运输,第三台车没买的另一个原因是怕她妹妹开不了。

没买车,可钱却给了闫解娣。

闫解放遭遇苦难悟透了人生,跑运输挣的钱都在一起,兄妹之间早晚要生嫌隙。

不是管钱的二哥贪了,就是兄弟和妹妹觉得亏了。

闫解放还没等弟弟妹妹想到这,就已经考虑好了,也说清楚了。

既然三人在一起能赚钱,那分开干也一样能赚钱。

闫解旷得结婚,闫解娣也会嫁人,终究是要分开过的,那何不在兄妹感情深厚的时候分开呢。

他定了个时间,两台车三个人,妹妹的车钱做嫁妆,再挣出一套房子钱给闫解旷买房就分家。

到时候妹妹还跟他们一起住,直到出嫁找婆家。

这样一算大家都公平,只有闫解放要多干几年。

他的这种想法得到了葛淑琴的支持,自然也得到了弟弟妹妹的认同和感激。

闫解旷还没结婚就即将实现有房有车的家底,闫解娣出嫁带着一笔巨款嫁妆,到谁家都不会受欺负。

侯庆华看着儿女们团结有出息,凭什么不骄傲。

可她的骄傲遇到了儿媳妇是科级干部同样骄傲的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