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隐年不知道萧寂这段时间,到底是真瞎还是装瞎。
不过萧寂的不闻不问,的确让路隐年省去了很多编瞎话的麻烦。
路隐年到底还是采取了林迎的建议。
他原本想给萧寂织一件毛衣。
但一来太费时了,二来万一织不好,萧寂肯定不会穿出去,那太丢人了。
于是他选择了织马甲。
不用缝袖子,还可以穿在里面,保暖又贴心。
起初,路隐年觉得这种手工活做起来很羞耻,自已能不能学会,能不能坚持做完都两说。
但在学会并且织顺手了以后,他却发现,织毛衣这种事,竟然意外的很让人上头。
每到夜深人静,他就会独自藏在床帘后,开着台灯,然后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织起毛衣。
只是事实证明,路隐年在手工制作这一方面,的确没有什么惊人的天赋。
圣诞节前夕,他躲在床上,看着自已手里那件大窟窿小眼,歪歪扭扭的安哥拉兔绒线毛马甲,陷入了沉默。
最后到底是将其偷偷塞进了柜子里,从同城的商场下单了一块适合萧寂这个年龄的,接近六位数的手表。
萧寂发现,越是临近圣诞,路隐年的情绪就越是有些低落。
在圣诞夜当晚,这种低落显得尤为明显。
萧寂什么都没问。
他从学校附近的花店,下单了一束可爱瓷玫瑰。
跑腿的学长将花送到寝室来的时候,是焦思成开的门。
他接过那一束白白胖胖的玫瑰,看了看上面的贺卡,只见上面没有署名,只写了几个朴实无华的字:
【圣诞快乐,我的宝贝。】
焦思成倒吸一口冷气:“到底是谁?成了别人的宝贝?”
彼时萧寂就坐在桌边看着书,路隐年正在阳台上,将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
听见动静,路隐年连忙走进来,看了萧寂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换,路隐年就知道,这肯定是萧寂给他的。
他走到焦思成面前,一把将那束花夺过来抱进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已都没察觉到的炫耀:
“拿来,这是我的。”
焦思成看着路隐年,不可思议道:“不是吧,年哥,你这就脱单了?什么时候的事?最近也没见你出去过啊?不会是网恋吧?”
路隐年看着焦思成,眼神里多少带了点歧视。
他抿了抿唇,淡淡道:“不是网恋,别往外说。”
焦思成一听这话,就知道路隐年这是还没想公开,他连忙嗐了一声:“瞧你说的,我能跟谁说,打电话跟我妈吗?你放心吧,我嘴最严了。”
路隐年抱着自已的玫瑰,用脸颊贴了贴那些蜜桃大包子的花瓣,对焦思成开玩笑道:“跟你妈说没事。”
于是半个小时后,焦思成就把电话打给了他妈,将路隐年收到了女孩子的花的事,告诉了他妈妈。
焦思成在阳台关着门打电话。
顾浔不在寝室。
萧寂隔着那束花,将路隐年按在柜子门前,跟他接了个吻,问他:
“好点了吗?”
路隐年的情绪,其实是很内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