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观火,看到了事情的发展进度并未偏离预测的轨迹,萧寂便扯着祁隐年离开了迎春河畔。
回到司礼监,先是吩咐人烧了地龙,便带着祁隐年去了浴房。
泡进温热的泉池,萧寂还早已命人备了茶水糕点,就摆在泉池之中。
“那絮娘的衣柜里,有暗门?”
祁隐年想着方才的事问道。
萧寂嗯了一声:“是平日里姚温与絮娘私下会面时用的,除了他们二人,只有我手下的人才知晓。”
祁隐年理了理思绪:
“太子中了药,若是被太医查出来,又是麻烦事。”
萧寂摇头:“他中的不是那方面的药,只是岭南的安神香,与烈酒相配,便会神志不清。”
祁隐年看着萧寂:“方才,太子应当不曾强迫絮娘,絮娘......”
萧寂嗯了一声:“演给姚温看罢了,如若不然,如何刺激得他上头行凶?”
姚温与絮娘是私会,“情投意合”又无逾矩之举。
知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絮娘在秦香楼还是清倌。
太子无从查起,并不知晓。
太子为了保全名声,想要偷偷摸摸将絮娘赎出来纳进东宫,行动更是小心谨慎,姚温更是不得而知。
姚温收到了萧寂的来信,赶到秦香楼,听见的是絮娘的哭喊,看见的是趴在絮娘身上衣衫不整的男子背影。
气急之下,直接动了手。
无论是查不出端倪的安神香,还是絮娘刻意放在桌角的发簪,全都是萧寂早已安排好的。
“眼下太子生死未卜,这件事调查下去一定得摊开在明面上,东宫和右相之间的梁子就算是结定了。”
祁隐年道。
萧寂与祁隐年碰杯:“鹬蚌相争罢了。”
祁隐年想了想,问萧寂:“那絮娘.....”
萧寂挑眉:“怎么?殿下也想打一打这絮娘的主意吗?”
祁隐年闻言,连忙否认:“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毕竟是你的人,这么一遭,棋就算是废了,你是打算干脆斩草除根,还是?”
萧寂道:“斩草除根不必,絮娘视我为亲兄长,我待她不薄,眼下这个时辰,她已经坐上去江南的马车了。”
祁隐年眉心一跳:“当时现场混乱成那般,官府的人如何肯放走絮娘?”
萧寂抬手往祁隐年嘴里塞了一口糕点,只说了四个字:
“假死脱身。”
过去,祁隐年单是想到萧寂算计别人,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眼下看着萧寂这副算计完别人还淡然处之的模样,只觉得小腹内邪火直往上窜。
他推开漂浮在泉池上的茶水和糕点,伸手揽住萧寂的腰,问他:
“可想我了?”
萧寂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偏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战火一触即发。
上一次祁隐年想在这泉池里做点什么的时候,却被萧寂蹬了一脚,待他反应过来时,萧寂人都上了岸。
萧寂卧房里冷的厉害,哪里比得上这温泉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