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让小僧刮目相看啊。”小和尚感慨道。
“我已经登临世间一人之下的权贵,你凭什么觉得你于我而言有作用?”
小和尚疑惑的问道:“那么牧公子于殿下而言又有何作用?”
殷秋白嗤之以鼻:“你也配与牧公子相提并论?”
小和尚靠着墙坐起来,微微一笑:“牧公子与我而言并不重要,但牧公子的谋局之精彩,使我忍不住想要与之共舞,能与这样一位鬼谋者在浩劫之中共舞,该是多么美的一件幸事啊!”
“疯子!”殷秋白打了个寒战。
小和尚轻轻叹了口气:“牧公子想要以死逃离这个在他眼里荒稗不堪的天下,我要留下他,殿下,我们都要这样做,难道有任何相悖吗?”
殷秋白摇摇头道:“没有,这正是让人心慌的地方!”
小和尚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都说了不要把心里的困惑说出来呀。”
殷秋白嗤笑道:“和尚,你以为你能成为我的幕僚吗?你就好像如今的齐国,你的身边能找到一个可以信任你的人吗?”
“如果我的敌人反对我,那么恰恰说明我作对了,如果我的朋友反对我,那么我的朋友已经成为了我的敌人,如果我的敌人和朋友都不说话了,那就恰恰说明我更是对的!”
殷秋白冷斥道:“荒谬!”
“可这是牧公子说过的话。”
“那也荒谬!天理在此,你违背天理灭绝人性,只有你自已觉得是对的,天理都觉得你是错的!”
小和尚笑道:“我学佛这么多年,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天理基于人性而建立,也就是说,人性的卑劣性,也在天理之中,而掺杂了人性卑劣的天理,便不一定都是对的。”
殷秋白瞪大了眼睛:“荒谬!!”
小和尚哈哈大笑道:“殿下!你惊怕,只能大喊荒谬,试图把自已藏在天底下大部分堪不破真我的愚心顽骨之中。若是都这么荒谬的话,女帝上台,本来就是一件荒谬的事!”
“放肆!!”殷秋白的剑架在了小和尚的脖子上。
小和尚丝毫不畏惧近在咫尺的剑锋,“殿下,这么荒谬的事情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当初太师明白,如果第一个进入京城的殷云澜只配做一个勤王的女将,那么殷国会继续混乱下去。”
小和尚淡淡的说道:“扶持一个皇室的公主登上皇位,这件事荒谬吗?当然荒谬,在充斥着人性卑劣的天理之下,这一切当然荒谬!”
“可是一个国家只有一个皇帝,还是遍地都是皇帝,这大是大非,太师还是分得清楚的,您能说太师做出的这个前无古人的决策,很荒谬吗?”
殷秋白惊得花容失色,她持剑的手颤颤巍巍。
小和尚反倒怕了,他赶忙把双下巴挤出来,把剑锋挡住,“殿、殿下,你手别抖啊!小僧还想多活两年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和尚哆哆嗦嗦的捻起剑,小心翼翼的把剑尖放在地上,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说道:
“我是来求援的,就这么简单,殿下听我的,不听我的,都无妨。牧公子于我而言也许很重要,也许根本不重要,而殿下猜出来了,殿下您对我来说,更重要!牧青白没了,殿下您还在,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