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知州徐高元,新纳了一门小妾,豆蔻年华,娇嫩鲜美。
都说纳取采撷这样娇嫩的少女,能够延年益寿。
贵人们都信这样的说法。
大腹便便的徐高元刚刚临幸完新纳的小妾,迈着脚步虚浮的走到了书房。
却见书房的灯熄了,不由得烦躁怒意在心头生起。
“不是说了要把书房的灯常亮吗?来人啊,管家!管家!该死的贱婢,该死的东西!人呢?伺候本官如此懈怠,该打!该打死!”
书房里还有新奏表的赈灾奏疏,第一批赈薪的文书刚刚抵达,他要赶紧划出一部分来收入囊中。
不过哪怕是如此繁忙,依旧要抽空来临幸小妾。
最开心的莫过于被小妖精伺候过后,再把白花花的银钱划入自已的口袋里了。
至于那些灾民,死了就死了吧,草芥一样的东西!
呵呵,真多亏了这大水,不发大水他还赚不了钱呢。
滁州距离京城太近,若是谎报灾情很容易被查出来,所以只有真的发大水了,徐高元才敢奏报赈灾,而且这洪水发得越大越好!
等这批赈薪下去,能吃上赈灾粮的算他们有福气,命大。
徐高元嘴里骂骂咧咧的,自已摸着黑,摸到了桌上的一个火折子,吹着了火,点亮案台边的灯烛。
柔和的光亮将周围照亮。
徐高元哼着小曲,拿着灯烛去点烛台。
灯光再次照亮了书房,平添几分暖意。
可是徐高元忽然觉得如芒在背,好像身后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已。
他猛地转过身去,却看到了一双戏谑的眼睛。
“徐知州,徐大人,贫僧有礼了。”
小和尚嘴上说着有礼,但还坐在徐高元的椅子上,一点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徐高元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戒备不已的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笑了笑,低头看着桌案上放着的圣旨,手里拿着一个大萝卜,还有一把刻刀。
“你的书房的灯,是我吹熄的,毕竟夜黑风高才好偷鸡摸狗,可是我吹灭了后又后悔了,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楚这圣旨上的玺印,可是贫僧又懒得要死,于是就把火折子放桌上,徐大人您果然进来帮我点灯了。”
徐高元喊道:“来人!!来人!!有刺客!!”
小和尚没有阻止他,脸上一直挂着笑,手上的刻刀划动几下,又停下来看了两眼。
徐高元的声音传出书房,却没入黑夜,没有了回音。
徐高元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些护卫一个都没有回应,此刻也是知道不妙了。
徐高元镇静的说道:“不知道小师傅是哪座庙的高僧,本官不知何处做得不好,惹了高僧愤懑,还请高僧直言,本官一定做出让高僧满意的赔礼!”
小和尚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笑着抬头看他,继续雕刻他的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