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情况不明,颇有风险。
“大人,我去!我闭气能闭一炷香!”
“算我一个!撑船探洞,我们渔家人祖传的手艺!”
“还有我!我水性好,眼神也好!”
不等他说完,请命声便此起彼伏。
衙役们相形见绌,周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喏喏地站在一旁。
宁元昭抿了抿唇,后退半步,郑重拱手,“既如此,本官代全城百姓,谢过诸位高义!”
这些请命的百姓一愣,赶紧避开了宁元昭的礼,连连摆手说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说罢,宁元昭便安排人去准备了几条轻便结实的小船,其实就是他们坐过的那种椭圆形腰盆。
除此之外还有长篙、绳索、火把、撬棍、铁锹一应物资。
周枷这时候也不装鹌鹑了,让人去准备了些吃的给他们填饱肚子,再带了一些装上,让每人喝了一些姜汤驱寒。
除了这些人,还有些会些水的士兵,大家围在一块儿商量好谁坐镇指挥,统筹调度,下去之后要注意什么。
全都商量好之后,便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几个小小的木盆小船被放入暗渠,吃水不深,显得十分灵便。
小船本身就不大,这些汉子一人一个,空余的地方那个都放着他们按照情况分配的工具。
有的人船上是灯笼和火把,有的人船上放着信号锣,有的人则是拿着炭笔和册子,准备画好路途中沉沙井的位置。
他们约定好,每隔一段固定的距离,或者遇到岔口、沉沙井等关键节点,便敲一声锣示意平安;若遇险情或需要支援,则急促敲锣。
坑边的人们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沉闷的锣声一声声响起,由近及远,让岸上这些人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后,最后一记锣声的回音消散后,渠深处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待的人群开始骚动不安,窃窃私语声里充满了担忧。
这估计是已经走到更远的地方了,锣声已经一点都传不上来了。
周枷不停地踱步,伸着脖子往黑黢黢的洞口张望。
宁元昭面色沉静,但拽着计一舟的袖子,把计一舟的衣服都快要扒下来了。
计一舟拽回了自己的袖摆,安抚性地捏了捏宁元昭的手,“没事儿的,再等等,你别急。”
宁元昭深呼吸一口,“我就怕那里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险情,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岸上还有他们的家人在等着,我担心……”
“没事没事,他们这么多人,实在是遇到没办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会退出来的,咱们再等等,不行派一队人马去看看。”计一舟安抚他。
周枷在一旁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