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季星海季星榕等人在霍青提示下,很快将人认了出来。
离得最近的季星海震惊的盯着他,“沈二公子,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负责你编队的人是谁,来人,将人拉过来,杖刑。”
不怪季星海生气。
军营重地,若随便什么人都能这么容易混进来,那他们北疆大营不就成筛子了。
“别折腾了。”
季星海没想到是霍青拦下了他。
霍青看向半跪的沈宴,“是求得他哥,让他跟着皇上队伍进来的,跟你的人没关系。”
季星海拧着眉头,“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霍青目光冷下来,“路上收到他哥的信,让本相看顾他,进军营第一天就让人摸清他了。”
季星海有点气恼,“那你不早说,咱们现在关键时期,一点差错就容不得。”
霍青冷笑,“这不等着他自己冒出来。”
此时沈宴也撕下了伪装,直接站起身来,怒目瞪着军帐里的人,出口的话毫不客气。
“霍青,你私自囚禁皇上,安的究竟是什么心?莫不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还有你们!”
他凛冽的目光在季星海、季星榕等人的脸上一一刮过。
“季星海,你身为统率北疆的大将军,得皇上万分信任,屡次给你机会,如今他大权旁落,你不光不去救人,还心甘情愿为霍青鞍前马后,你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吗?”
“还有你,季星榕,没有皇上,你还是那个后宫里悲苦寂寥的无宠后妃呢,皇上甘为你冒大不韪,你却连为他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越发慷慨。
“在京城时,皇上为了研发火器,没日没夜的投进军工厂中,明明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却天天被火药燎得狼狈不堪,就这样还是坚持把最新最好最多的火器全都送北疆来。”
“为什么?还不是心疼你们,怕你们受伤,怕你们死在战场上,怕你们人少敌不过,心生愧疚!”
“可你们呢?就是这么回报皇上的。”
“他昏迷着被带走,一个阻拦的都没有,两天两夜了,不见丝毫消息,你们一个都不担心,一个都不着急吗?”
“霍青是强,可他能像皇上一样,把百姓,把天下,把你们都看得比自己更重吗?”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面色却极为不屑,“我沈宴虽为文人,但也身具傲骨,你们不敢问,我来问,你们不敢做,我来做!”
他目光如炬,“霍青,你若再不肯交代皇上的实情,我沈宴也不惜此身,今日定与你决一死战!”
此时此刻,没人再敢小瞧这个文弱的青年。
不明真相的副将们被他骂得羞愧难当,恨不得就此钻进黄沙里,再也不出来。
只是平日皇上和霍相太过亲密,关于两人的谣言,早就从京城传到了大漠。
这就让他们形成一种认知,霍相代表的就是皇上。
而忘了,皇上就皇上,皇权至上,他们效忠的从始至终都该是皇上一人。
兰华玲跳出来第一个支持,虽然含着私心,但声音却无比坚定,“我兰氏王族从始至终只效忠皇上一人。”
挛鞮稽粥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狼奴王室亦然。”
两人对视一眼,毕竟只有赵凛,才会放着屠城不做,耗着时间,只是为了尽力营救他们这些曾经为敌的外族百姓。
只有了解真相的季星海抽着眼皮,瞅瞅自家吃飞醋吃到脸色铁青的兄弟,再看看气得眼睛发红的沈家二小子。
无力的叹息一声,抬手揽住沈宴的肩膀,“兄弟,来,哥哥有点事需要私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