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雀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皇上,您就是这么治我媳妇的?
早知道就不把您带上来了。
另一边的挛鞮稽粥也明显被气到,数日来木讷的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
他眼睛瞪圆,脖子伸长,连脑袋上的毛都竖起来几根,活像一只被激怒的雄孔雀。
“胡说什么呢,孤走之前是传了王位的,赫连骨都虽然背叛了孤,但他在军中威望极高,想必定会比孤做得好。”
他怒气冲冲的伸手掐住赵凛的脖子,看似凶恶,其实根本没有用力,反倒是掩不住的急切道:“所以狼奴怎么可能亡国?你肯定又是在骗我,赵凛,你跟着霍青学坏了。”
赵凛抬着下巴任由他掐,等到他急的不行,才把怀中的密信拿出来递给他。
“呐,北边最新的战报,自己看吧。”
挛鞮稽粥迫不及待的接过信,打开信封便目不转睛的读起来。
可是越看,神色却沉重。
一旁的朱雀也满是疑惑的上前,毕竟他自归来后便一刻未离阿粥身边,外面发生的事他真的不知晓。
说到底,他实在有愧主上的栽培。
赵凛示意他先不用着急,让挛鞮稽粥自己消化完。
等到挛鞮稽粥不敢置信的将短短的密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后,赵凛才抬手盖住了信,“看多少遍都不会变的。”
挛鞮稽粥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将密信狠狠扔到了地上。
他此刻恨不得将赫连骨都那个蠢货活撕了,又恨不得立即飞回狼奴,替他的百姓挡下那些火药枪炮。
朱雀抬手将飘飞的纸片捡起,仔细看过后同样不敢置信道:“狼奴的百姓竟然被充作了肉墙?赫连骨都到底是怎么做的王上。”
赵凛简单陈述道:“得知这种情况后,朕已经和季星海达成共识,暂时停用火器,也试图将狼奴百姓从白山国军队中脱离出来,只可惜收效甚微,如今我们也只能将其暂时堵截在边境线以外。”
他目光转向挛鞮稽粥,“不乱杀生,是我们作为帝王的责任,也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情谊,但如果情势所迫,朕会优先选择保护自己的子民。”
此时挛鞮稽粥已经快速压下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
赵凛目露深意,“回狼奴去,把你的子民从死亡边缘带回来,朕会给你支援。”
“条件?”
“大盛边境线北扩,狼奴和兰国归入大盛版图,从此之后,朕为皇,你为王。”
说心甘情愿,那是假的。
即便挛鞮稽粥对那个王位兴趣不大,但毕竟自出生起就明白,他们狼奴是这片土地上最强盛的国家,南边的大盛也不过是他们的粮仓而已,还得年年称臣纳贡。
如今却要在他手上反过来,不难受才怪呢。
可对面原本小兔子般无害的赵凛却又笑着举起酒杯,那笑眯眯的脸皮下藏着的明明就是鲸吞四海的野心。
一时之间,挛鞮稽粥都有点恍惚,对面这个到底是赵凛还是霍青。
他不甘心的捏起酒杯,“那白山国呢,总不会只是欺软怕硬,只敢逮着我们狼奴势弱时欺压吧。”
赵凛神情淡淡,“哦,朕正计划开凿一条运河,但恰好缺人手,白山国的就很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赵凛此时这死拽死拽的模样就很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