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爹娘待我如珠如宝,如今我要是一跑了之,将所有的罪责都留给爹娘和大哥,又如何能够心安一世?”
徐家其他人她不在乎,陈家也无所谓,只爱护她的爹娘是如何都割舍不得的。
“只要没入宫,就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娘,我们可以再想一想的。”
跟在一旁听着的长安却觉得进宫一事并无转移的余地。
周望对徐幼清或许百分之一的心意,但打更多的主意却是制衡。
后宫制衡后宫,后宫制衡前朝。
徐家实在是清白,徐震虎以及徐唤祯又都得用。
食盒里面的粥都被徐幼清喝完,母女相对而坐了近一个时辰,翻来覆去商议如何让皇上收回那道圣旨,却连半个可行的法子也未想出。
徐夫人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焦灼,“这可如何是好,你爹还不回府,也不知道他那里还有转机没有。”
“夫人,老爷和公子回府了。”
“在何处?”
在听到径直回了书房,两人眼里的光都暗淡了。
若是当真带来了能扭转局面的好消息,他们父子二人怎会第一时间进书房。
她应当明白的,倘若圣旨未下,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如今那道圣旨就供奉在祠堂。
徐夫人抬手挥退传话的丫鬟,将空了的食盒拿起,竟从盒底抽出了一层暗格。
里面铺满了银票,足以让寻常人家衣食无忧过半生。
“长安无牵无挂,又有一身的武功,让她带着你离开京城,无论是去哪里,我都能放得下心。”
又回到起点,但再次说出这话的徐夫人语气却比刚才来的决绝。
徐幼清尚未开口,长安先是保证道:“夫人放心,我誓死保护小姐,绝对不让小姐吃苦受累。”
“长安,你也来捣乱。”
希望破灭,退到一侧的长安眼见徐幼清把银票重新放回食盒,劝走夫人。
徐夫人的手刚搭在木门上,徐幼清突然开口问道:“娘,爹知道吗?”
“清儿……”
徐幼清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娘,回去吧。”
她爹能够在得知这道圣旨后,不似府上的其他人一般恭祝她,而是叫上哥哥一起去想办法,已经很好了。
屋内寂静一片,直到长安撺掇的声音再起。
“小姐,咱们跑吧。”
要不是拐带少女太过丧良心,其实把徐幼清困在身侧才是最利己的办法,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
她有小七这个作弊器在,只要不想现身,就算是藏在京城都没人能找得到人。
“不必多说。”
徐幼清心有动摇,却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