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脚下,苦了小十年的百姓们最是明白不过。
马车内,掀开车帘朝外望去的徐幼清想到卖出去的那堆彩色玻璃艺术品,也能感同身受。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一批大臣上位总也得摆上些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原本有些停滞的生意再次被带动起来。
原本打算推出普通玻璃的买卖,还得再迟缓一年,等皇帝除服再面世。
想到皇帝,徐幼清的眼睛眨了眨。
刚才一闪而过的酒馆窗前,好像是那人。
但皇帝怎么可能在一个小酒馆里,他本就生的是大众脸,看到相似的也不奇怪。
徐幼清没心思探究刚才的一闪而过,但酒馆窗前的青年却是记住了她方才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面上无须,身着小厮打扮的男子对负手而立的身影,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止不住的颤音:“公子,公子,我们回府吧?”
青年转过身来,眉眼间藏着几分寻常人没有的威严。
“来福,你急什么?”
还急什么?
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知为何主子大清早要来这样的地方等着。
护卫也不带,偏偏只带着他一个奴才!
许来福心里面暗自骂自己不应当和文禄争抢着露脸,才这般倒霉的被带出来,活该自己受这些胆战心惊。
听出主子语气中的笑意,他脑筋一转,讨笑着说道:“公子,您不是还约了其他管事到府上?”
酒馆内皆是些寻常百姓,来福说的隐晦。
“罢了。”
来福从未觉得主子对他扫兴的语气这般美妙,跟在身后走出去的步伐虽带着几分轻松,眼睛则是时不时警惕的扫着周围。
等到宫门口,一直压在心尖的那口气才总算是松懈下来,他也有心思回想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马车到底是哪家的。
是徐国公府的马车。
作为总管太监下的第一人,许来福日日在侧伺候皇上,自是知晓那道送去青州的调令。
此刻的他也只以为皇上是有什么谋算,却万万想不到几日后要做出何等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