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它能够注意到这个特意脱下震江宗弟子服的人,也是因为有他相识的人叫住他一起喝酒,两人攀谈的话引起了它的注意。
得知他是震江宗的弟子后,它也顾不得其他的八卦,全部心思放在了这人身上。
但收获甚少。
“那他可还在客栈?”
长安看着落在了落在插花上的蝶蛊,转而问道。
能够让张宝峰放弃在除魔大会上崭露头角的机会,也只有他的师父林维藤。且看他如此谨慎行事,应该不是回震江宗处理什么事情。
长安对张宝峰领了林维藤的什么任务,已经在心中有了定论。
“还在,所以我才说这只刚养成的蝶蛊恰如其分。”
“不过蝶蛊只有一只,用在张宝峰身上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还是找别人办事更好。”
另外蝶蛊不会说话,长安也不想离开这里。
“那你是用血衣教的人?还是我前几日听到的罗门教?”
“血衣教。”
扎根在安定城内的罗门教便宜,且小七也有跟她说过如何给罗门教下单,但长安更想要万无一失。
还是血衣教有保障。
血衣教杀人都少有失守的时候,何况只是监视一个人呢。
钱多的好处便是长安不用在现在已经城禁的时候出门。
她等到次日上午,头戴一顶帷帽,路过一家绣房的时候让小七将红布包裹放在应该放的地方。
如此,委托便订好了。
——
那间绣房虽然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实际上它是安定城的血衣教用来承接各种委托的地方。
里面也不曾藏着什么高手。
绣娘在发现第三间房原本空荡荡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包袱,面上也无半点诧异之色。
反倒是在提起来包袱后,感觉到里面东西的重量,她才面露喜色。
是个大单子。
“桂婆,有买卖找上门来了。”
“哦?”桂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继续拨弄着手上的金算盘,“那是要杀谁?”
“是红封。”绣娘回答道。
听到“红封”这两个字,桂婆的动作突然一顿,原本盯着账本的目光也迅速移开,直接落在了绣娘手上捧着的红布包袱上。
“你且先出去吧。”
绣娘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待绣娘离开后,桂婆立刻将那个被红色包袱包裹着的木匣取了出来。
她并没有急着去看匣子最上面的那封信,而是先拿起其中的两块金条,相互敲击了一下。
“叮——”
“清脆悦耳,好东西啊!”
冲着满匣子的金条,桂婆觉得的这人要杀再难如登天的人,她都得给教派把这个任务接下来。
“跟踪?哈哈哈。”
她就喜欢这样的冤大头。
这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婆子,做事的动作却十分利索,半点没耽搁的就将任务给派发了下去。
没过半个月,长安就收到有关张宝峰离开安定城之后所做之事的信。
信里面内容之详细,只差将张宝峰每日何时如厕都要记上去了。
“这钱花的实在是值。”
长安将所有的信纸都翻过之后,对小七说道:“果然是奔着跟踪师兄去的,林维藤这个人嫌疑很大啊!”
从字里行间也能看出她花钱的这人已经和李祁思互通有无,若不然不会对张宝峰所跟踪的人描述的墨甚少。
小七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血衣教的人想要混进除魔大会可不容易啊。”
“这次就得让杜家的人来探听消息林维藤的消息了,普通人反而能得手。”
她手里面有杜家的印信在,曾在杜家负责探听的人,现在只认这个,也不会管任务背后的人是不是杜家的。
至于守在震江宗内的林夫人,长安觉得李祁思应该查的差不多了。
“说不准林济北也知道什么,他身边也得安排上。”
“林济北现在可是除魔大会的热门人物。”小七想到这些天外面人的话,夸张的说道。
“他?”
长安听到这话,不禁有些诧异,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济北那人虽是勤奋,但武学天赋实在是一般。
既比不得原主阿爹崔笙高,也没有师兄李祁思高,也不如师兄李祁思,甚至连他爹林维藤都要稍逊一筹。
能在江湖上的名号“玉面郎君”,全是靠了那张脸。
“没说武功。”
小七看长安没了要听的兴致,手上继续摆弄那些毒虫,赶忙继续说道:“他已经连续三次下关阳山,要去魔教救妻,但次次都会有意外发生,让他伤上加伤,最后不得不返回。
不过,关阳山上的那些女侠们,还有其他门派的小弟子们,可都看在眼里,很是推崇。甚至有些德高望重的人物都对他的勇气多有赞叹。”
长安对小七后面说的林济北身边多了多少好友之类的话并不感兴趣。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次次都有阻碍”这几个字吸引住了。
“小七,你相信每次都是意外吗?”
“不信。”小七连思考都不用,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
“怎么不见他从绵江城到关阳山出什么意外?何况李祁思代表你将婚约作废的消息也并没有传扬出来。”
“若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林维藤,生怕他这个独子有了闪失。”
长安是觉得以林济北的武功,怕是连魔教都闯不进去。但魔教分舵众多,不定在他去魔教的途中,有哪个堂的看不顺眼他,直接将其给了结了。
小七接着长安的推测继续说道:“以前林维藤在众多掌门里面不显山不露水,但他因着这事倒是有了仁义之名。”
越想下去,小七越是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