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与我爹一样,从战场上出生入死闯出来的镇国军的叔伯,功成名就后娶平妻的娶平妻,纳小妾的纳小妾。
那些进门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京中的小姐们。
一进门就将乡里接回来的原配压的喘不过气。
这尚且是好的呢。
镇国军有我父亲压着,他们尚且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儿。
出了镇国军,休弃脏糠之妻的人大有人在。
爹因为我和娘又在宴会中受了挤兑,去别家府上大闹了一场的那一日,我便亲眼见着一个。
骨瘦嶙峋的妇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女孩子,直挺挺的跪在我家门口。
磕的头破血流。
只为求我爹和我娘可怜可怜她的孩子。
她说,她可以死,孩子不行啊。
听她说那孩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可站起来居然只到我的腰间。
瘦的我一只手能够提溜她百八十个轮回。
怯怯弱弱的。她娘哭,她便跟着一起哭。
我娘心善,想将她迎进府问问情况。
可她的夫君,来的比我爹都快。
见了人就是一巴掌。
直接打的她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说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说。
“老子如今是将军了,你一个村妇也配的上我?”
“也不拿个镜子瞧瞧,你是个什么模样的东西。”
“带出去都丢人,识相的赶紧滚回老家去,不然不要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那妇人吐了一口血。
明明看着她的模样害怕极了,却拉着自己的女儿梗着脖子伸辩着。
“你可以休了我,可孩子呢,她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那男人只不屑的看了她身边的女孩一眼。
“一个女娃子,老子以后要多少生多少,她不识相,要跟着你,那便一起滚,老子不缺他一个!”
真恶心。
那会儿我便在想女人生在这世间到底为了什么。
我向来不是个能忍的住气的。
入京这么久,那是第一次我在众人面前动了武。
他真废物!
这样的废物都能当将军,我凭什么不行!
他是被镇国军的将士用担架抬着回去的。
他给了那妇人一巴掌,我便给了他十巴掌。
他打的那妇人站不起来,我便让他至少要在床上躺十天!
走镖那几年,我早就学会了如何以暴制暴!
对付恶人,你只能比他更恶!
我知道自己闯了祸,可那又怎样,没打死他,都算我留手了。
再说,我有个好爹。
论战功,他当属第一,那个废物不知道排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那对母女也留在了镇国将军府,有一日我如常在府中练武时,她跪到了我面前。
眼中的怯弱散去,多了几分坚韧。
我收下了她。
只是自从那一日过后,母亲越发唉声叹气起来了。
我知道,她又在担忧我的婚事了。
如今这京中谁是各家都愿意娶的女子我不知道,可最不愿意娶的,我门清!
对,就是我!
镇国将军府唯一子嗣!
我!
王江!
一战成名!
那日过后,京中的公子们,看着我都要绕道走。
你别说,这种感觉爽快极了!
一个个娘们唧唧的样子,每次母亲让我与他们相看时,我的拳头都捏紧了。
之乎者也,之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