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息息不绝,清扬峰境的后城,驻扎着为数不多的羲和军。
羲和群山延绵,峰势险峻,是易守难攻的好地块。
因此,再割让出容易前城后,九黎几乎打不进来。
某日——
峰境的哨兵依旧俯瞰山河,注目四方危机,专心致志。
然,他正观守四方时,却在荒漠大雪中,瞥见了一个身影。
那人衣衫残破,神智浑噩。
他摇摇欲坠的走着,一步行、二步跌、三步栽倒。
出现外人,哨兵自然提上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此时,广告天下的咒术已捏在手中蠢蠢欲动。
直到,那步履不稳的人,栽倒于厚雪后,发出些许微弱气息,他才转态。
属于羲和的神力流入大地,导至烽台。
哨兵一惊,忙不迭的爬下烽台,广传营内。
消息层层递进,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将军府中。
不久,无数身影便化为光束,冲到了雪地中。
“君主、君主!”
他们接二连三的呼喊着,可他们口中的君主,仍然沉着眼神,陷入昏厥。
雪燕飞飞,苍山旧林。他回到了羲和。
一个时辰后——
玹灵子被安顿在城中府内,四下都有人候着。
屋内熏香袅袅,一姑娘正倚在外屋的暖炕,提笔写着什么。
不久,玹灵子挣扎着双眸,朦胧地苏醒着。
站在他榻旁的是一个玄衣姑娘。
姑娘见他醒后,冷漠地神色触动了一下,波澜不大。
只见稍后,她起身向着外屋走去,掀动帘子的声音徐徐传来。
“主人,君上醒了。”
围坐在暖炕上的姑娘,侧眸扭头。
她停笔落墨,下榻速步几下,朝着屏风帘子后走去。
“君主,您醒了,感觉可好?”赵璐落座圆凳旁,弯着身关切他。
玹灵子是装的,一身伤痕都是脂粉产物。
此时,既然屋内暂无外人,他便直着腰杆起身。
来时那副苍白无力的模样,荡然无存。
“吾没事,军中进来如何?”
赵璐没有意外,她抬眼示意玄衣姑娘,令她去桌案上拿来近日的几张军报。
赵璐伸手递出,讲解着:“君主离开这两月,之前分部出去的兵力都援驰到位了。其他州境已经平复下来,暂无危险。前线的话,倒是不好。朝云军队势猛,我军大败三场。东北部的将领也后退了不少封地。”
玹灵子翻着,一目十行阅览完所有军报。
他叹了口气,“的确是不理想,月君可有书信,趁此机会围包九黎军队?”
“有,此封书信仅此一份,秋景将特意托我保存,只待转接给君主。”赵璐翻起袖口,从里三层的地方,抽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
玹灵子打开信封,看完了月君的完整战略部署。
比起他的想法,月君已将他在纸面上付诸实际。
过后,他折回了书信。神力波光流转间,寻着踪迹飘向郎景所在地。
玹灵子欣慰着:“月君行军打仗多年,老军师的考量也远比吾想的深刻。郎景可按吩咐执行了?”
“回君主,秋景将已着手准备,挡在清扬峰前的九黎主军,不好拔除。因此,秋景将打算带部分人马,暗中转移至北面州境,从那儿开始反击。”
玹灵子点了点头,彻底安心的舒了口气。
然而,相视环顾的赵璐与玄衣姑娘,似乎还有话说。
赵璐不是畏首畏尾的人,话语落时没多久,她就径直开口:“对了君主,您被敌军掳走的事情,我军虽密而不发。但不知为何,王都知晓了此事。五日前,来自王都的使者到达境内。她自称是您的徒弟‘情’。”
玹灵子心震了震,旗鼓敲着心门便漫了上来。
王都远在万里之外,军部的人都口舌严实,王都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想着,他眸色慌张起来,可是瞬间他便压下了这抹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