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的主题是废弃医疗大楼。
位在城镇郊区的市民医院,在「某号人物」被送来之前,都是座平静的医院。
那号人物的名字叫伊村周太郎。
年龄三十二岁的周太郎,是名遭通缉中的男性连续杀人犯,他是名为了满足自身杀人欲望,持续随机杀人的连续杀人魔。
然而他可能是遭到天谴,竟在逃亡途中遭遇车祸。
他应该逃不过死刑,但为了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所以现在他还不能死。
然而,周太郎犯下太多冷血无情的杀人案,因此大多数的医院都让他吃了闭门羹,拒绝治疗他。
他被送到位于城镇郊外的市民医院时,已是车祸发生的三小时后。
周太郎的出血情况与身体伤势都非常严重,最后在手术途中身亡。
大多数人都觉得“活该遭天谴”、“死掉只是应有的报应”、“让他接受法律审判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为了这个没有他的世界松了一口气。
——本来应该是这样。
周太郎撒手人寰后,医院就开始频繁出现无法解释的现象。
病房空无一人,里头的护士铃却响了,候诊室中的桌子脚或沙发脚会无缘无故折断。
医院莫名出现悬吊在空中的乌鸦尸体,死法绝不可能是自然死亡。
而且过没多久时间,医院里的人也开始遭受波及。
医疗人员们开始出现原因不明的身体不适,好几位患者的病况突然恶化,手术中甚至还发生多次设备故障。
由于此处是医院,因此一定会有人去世。话虽如此,死亡人数明显地逐渐增加。
转眼间,受到「伊村周太郎的诅咒」的说法便不胫而走。
然后不知是偶然碰巧,还是命中注定。
抑或是周太郎很高兴被注意到了。
发生了让一切落幕的事件。
某位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在医院内随机大量杀人。
夜深人静时分,这名患者手持菜刀见人就砍,无论是躺在床上静静睡觉的病患,还是在休息室或护理站的医疗人员,全都无一幸免。
他那毫不犹豫直接划破喉咙的杀人手法,极酷似周太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
警察赶到时,一切都已落幕。
因为杀人犯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和太平间床铺上的众多被害者一样,是用菜刀刺进自己的喉咙。
结果这座医院因为这起事件被封锁关闭。
为何杀人凶手就像在模仿周太郎般,犯下前所未有的大量杀人事件?
他是模仿犯?只是杀人手法类似?
还是说?
死人不会说话,真相永远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至今这座杳无人烟的废弃医院内...
仍有不是人类的存在徘徊其中,等待着新猎物送上门来。
眼前的鬼屋,好像就是基于这则故事打造而成。
故事内容全是捏造的。
“哇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
但恐怖的事情就是恐怖。
波多野葵疯狂尖叫,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尽情享受春日祭”,如今那些话听起来就像假的。
她的表情与其说「享受」,根本就是在彻底反映出「我想活下去!!!」的内心渴望。
当银城和波多野葵走在昏暗的走廊上时...
“呀啊啊啊~~!乌鸦的尸体咿咿咿~~~?!”
与其说是用绳子垂吊着,更像是多只缠绕在绳子上的乌鸦(家长会太太们的手工作品)垂降到银城的面前。
遵照写有「按下护士铃的按钮」的指示,试着按下按钮后...
“我按!奇,奇怪?学长,什么事情都——咿...!”
不按牌理出牌的时间差,床铺的两支脚“啪”地折断后,波多野葵也差点失去意识。
两人来到写有「手术室」三个字的教室,要从肚子被切开的患者身上,取出逃脱用的钥匙时...
“咿呀啊啊啊啊~~~!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原是昏睡状态的患者竟然醒了过来,并且突然狠狠抓住波多野葵的手臂。
“我、我要死了...”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银城与波多野葵付出SAN值取得钥匙后,心想要赶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两人因此靠在一起,在最后的走廊上笔直前进。
“为什么今年的鬼屋恐怖到这种根本开不了玩笑的地步?我记得去年没有这么恐怖耶。”
“我听女仆咖啡厅的客人说,家长会长的弟弟好像是负责撰写恐怖游戏剧本的作家,然后他们团结一致地决定「今年要来认真弄个鬼屋!」。”
“家长会也认真过头了...”
根据银城统计,波多野葵身形目前已缩小到只剩原本的0.8倍,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
“我还听说鬼屋落成后的隔一天,负责制作鬼屋的工作人员,有半数以上都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
“那个,那些人应该是太过劳累才会身体不舒服吧?应该不可能是...受到诅咒而倒下的吧?”
波多野葵也是一副「如果是诅咒,谁受得了」的模样,左右用力摇了摇头。
“我、我也投他们是太过劳累才会那样一票!”
“对、对啊——!人家都说病由心生嘛!”
“没错没错!学长,根本没有什么鬼怪啦!”
“啊哈哈哈哈~”
两个人紧握着对方的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非常起劲。
他们这种逃避现实的模样,实在非常令人欣慰。
但是,对「那家伙」而言,只想无情地砍碎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咦?”
银城和波多野葵同时停止喧闹,表情变得严肃,接着慢慢转头看往传来这种杂音般呻吟声的方向。
结果两人严肃的表情不变,纷纷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双腿像在大笑般抖得不停。
眼前有名男子朝他们靠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穿病人服的男子,看起来好像遭遇过交通意外,拖着右脚前进,左肩和脖子都松垮下垂。
从从遮光布帘透进室内的微光,让男子握在手上的菜刀反射出黯淡的光芒。
就在两人理解到菜刀上滴落的液体是红色时...
男子以全速进逼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