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的道理，王总您比我懂。”
王也闻言，忽然笑了。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氤氲的茶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唇亡齿寒？”
他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可我怎么记得，去年冬天，好像有人巴不得我群星文化早点冻死呢？”
有道是看破说不破，朋友照样做，但王也并不在乎。
实在是如今的王常田没有和他平等对话的资格。
不过对方如此卑躬屈膝，一副求合作的姿态，王也也不好发作，这算是他最重的话了。
王常田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像是开了个染坊。
他嘴唇蠕动了半天，愣是没挤出一个字来。
去年冬天，他确实巴不得群星文化冻死。
贺岁档的票房争夺战，他手底下的人可没少使阴招，网络上抹黑群星文化的通稿，现在去搜都还能搜到。
这事，没法洗。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茶杯里飘出的热气都显得凝重。
王常田端起茶壶，哆哆嗦嗦地给王也续上茶水，姿态放得极低，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总，过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鼠目寸光了。”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哀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今天这事，您要是肯拉我一把，以后我王常田，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这话说得，就差直接跪下了。
王也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刘天仙。
她依旧安静地坐着，像一幅仕女图，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也带着几分探寻。
王也收回目光，终于再次看向王常田。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常田如蒙大赦，连忙道：“王总，我手里攒了不少好本子，想请贵公司参与投资和制作。我这小庙容不下大佛，只求以后在影视圈这片海里，能占个小码头，让我手下那几百号兄弟有口饭吃，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至于跟那些互联网巨头争霸天下，我……我是真的没那个心气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脸上带着几分洗尽铅华的疲惫，仿佛真是一个被资本伤透了心，只想偏安一隅的老人。
王也心里却忍不住想笑。
没心气了？
安稳过日子？
这话从你王常田嘴里说出来，比企鹅说自己不做游戏还可笑。
后世的华艺、中影几经沉浮，唯独他王常田的光鲜传媒，总能在惊涛骇浪里找到自己的航道，甚至越活越滋润。
要是没有自己横空出世，眼前的这位“老实人”，马上就要靠一部《泰囧》赚得盆满钵满，然后开启他传奇的投资生涯。
后世谁人不知道光鲜影业的专业和强大，在网络宣传上更是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