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恍惚之间,一个金属的、坚硬的、冰冷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脑袋。
路明非立刻害怕地举起了手,赶紧投降。
楚子航和顾然从窗帘的两侧走了出来。
路明非坐在原地,看着面前两个缓缓走过来的高大人影,他们背着外面的光,路明非看不清他们俩的脸,不知道他们的表情。
但路明非知道,顾然一定是知道他的计划的,否则也不会给他信用卡,还帮绘梨衣换血。
或许能争取一下,请他帮忙求求情。
“别动,把你身上的武器都交出来。”顾然气呼呼地说,“我们跟了你一路,你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到了,交出武器,举手投降,别乱动!”
“可是我不动又怎么把武器交出来呢?”路明非说了一句烂话,“你不会像美利坚探员那样,趁我交出武器的时候清空弹匣吧?”
“少废话!”顾然催促了一句,“赶紧的。”
路明非把手伸到腰间,将沙漠之鹰掏了出来,里面还有‘燃烧之血’的子弹。
他把枪放在茶几,推到一旁,恺撒见状,便把那把枪拿了回来,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枪。
“是我把她放走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路明非忽然硬气地说,“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顾然这时候从身上掏出了三把刀,分别分给恺撒和楚子航,然后问恺撒:“组长,我们当中出现了一个叛徒,该怎么处理?凌迟好不好?”
“不好吧,我被割一刀就要叫一声,大晚上喊三千六百刀会扰民的。”路明非越紧张就越吐槽。
“路明非倒是说得对。”恺撒摸了摸刀尖,“要不直接捅死他算了。”
“别啊,三位好汉,先听我狡辩,啊不对,先听我解释,我是故意的,啊不对,我不是故意的……”路明非自己也有些语无伦次。
他看不到后面恺撒的表情,但能够感觉到有一把刀尖抵在他后颈,顾然也在他的面前晃着一把刀。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捅死他好了!”顾然说完,立刻一手扶着路明非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喂,来真的?别啊……”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尖叫,心脏就被捅了一刀,他清晰地感觉到,好像有鲜血涌出来,溅到了他的脸上。
后面的恺撒也将用刀捅路明非的脖子,似乎要将他补刀。
“啊……啊啊啊!咦?”路明非叫了几声,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事也没有,顾然和恺撒还在拿刀捅着他玩?
捅这么多刀都没死?我什么时候成耐刀王了?路明非有些困惑。
便在这时候,楚子航去开了套房的灯,灯光照耀了整个屋子。
路明非这才看清楚子航的脸色,他手上也拿着一把刀,但没有捅人,只是脸上面无表情。
路明非再低头一看,顾然捅他的刀就是那种伸缩的道具刀,就是演戏的那种,刀锋其实是塑料做的,捅人之后会缩进去喷出红色的颜料。
恺撒的那把刀也是一样,所以两人捅了路明非十几刀都没事,只是颜料将他身上都染红了。
“这玩具还挺有意思,挺好玩的。”恺撒用手掌拍了拍玩具刀尖,刀尖喷完最后的两口颜料,就没有继续出红色颜料了。
这位贵公子似乎第一次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玩得还挺高兴。
路明非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靠,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顾然假装愤怒地说:“你还好意思狡辩,知道叛徒的下场吗?勾义嫂是三刀六洞,背叛那可就是要千刀万剐的!你还不知道吧,你要放走绘梨衣的时候,楚师兄差点就要过去开君焰将电车炸飞了,幸好是我们说服了他。”
路明非愣了愣,心想这好像真的是杀坯师兄能干出来的事,他偷偷看了楚子航一眼,发现他始终面无表情,就像正在判案的包青天。
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似乎心里真的做过那样的打算。
“我不知道你做得对还是错,但有时候我们没法对结果做出预料,只能根据那一刻你心里想的来做决定。”楚子航终于还是开口,语气冷淡地说。
“走吧,玩够了,一起吃宵夜吧,我们赶路回来,都快饿死了。”恺撒伸了个懒腰说。
“我也饿了。”楚子航难得附议。
“等等,我,我还得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给她寄回去。”路明非说。
他刚说完,忽然发现东西好像都收拾好了,除了内衣内裤没有碰,其他的东西都被放到了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