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群古老者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阴翳神秘，反倒还非常轻松健谈，黄挺也稍稍将心情缓了缓，笑着回应道：“那就很高兴与你们展开深入合作，一起护住这片宇宙了。”
28号发出嘎吱嘎吱的爽朗笑声，用一根肉质藤蔓挽住黄挺的手臂，向古老者城市中最高大气派的建筑走去：“黄首领够爽快！真羡慕你们人类啊，长得俊的笑起来也那么好看，不像我们，再怎么笑都丑得新鲜。走！哥们儿，兄弟我这就带你去我们的议会中心，其他有合作意向的宇宙文明话事人已经到齐了，还有几个害怕暴露自己的坐标从而被掠夺的文明没敢回应我们。”
黑暗森林法则——黄挺明白，也非常能理解那些选择继续藏起来的宇宙文明。
如果当代人类不是因为末世因祸得福出现了许多觉醒者，并研发出了超凡科技，否则，以人类原本的肉身与科技，别说发达外星文明，光是未来议会和终焉循环，就可以几乎无伤毁灭全人类。
宇宙浩劫固然可怕。
但对于那些弱小又谨慎的文明，比起在宇宙浩劫中灭亡，他们更害怕被其他宇宙文明侦测到，从而被一波带走。
也不知道今天到场的其他宇宙文明到底都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
通往议会建筑的路还有一段距离，28号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们人类有一位非常厉害的作者，在他的科幻著作里提出了‘黑暗森林法则’，我记得你们人类是把那个法则叫这个名字吧？”
黄挺点头道：“没错。宇宙深处那批想要榨干这片世界的古老种族之所以做出这番举动，也是因为这个法则吗？”
28号再度发出嘎吱嘎吱的笑声：“和聪明人交流就是省事！别看我们古老者寿命长，智障的，就算活十几亿年也一样是个智障！”
见28号这么调侃，黄挺忍俊不禁，这古老者还真是实诚。
“其实你们蓝星所在的银河系比较特殊，在我们这片宇宙的一个巨大空洞中，周围的星系算得上相对稀疏。”
宇宙空洞理论黄挺在之前也听说过，但从古老者的叙述来看，这个理论似乎是对的。
怪不得人类至少在太阳系里没有发现其他宇宙文明。
因为蓝星所在的这片宇宙本身就太过冷清。
“但在银河系之外，星系非常密集。星系密集，意味着资源更多，所以大多数宇宙文明并没有想着跨越那么远的空洞来银河系考察。但星系密集，也意味着更高的不稳定性，星球爆炸、星际战争，在银河系之外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一些暂时躲在角落里还没有被发现的宇宙文明正拼命武装自己，害怕自己被掠夺，所以他们没敢回应我们的信号，或者拒绝了这次合作。”
黄挺突然好奇地问道：“兄弟，其他来参加这次合作商讨的宇宙文明，应该也不是单纯地害怕这场宇宙浩劫吧？”
28号这次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没错，他们的星球上也出现了丧尸化、超凡化、极端超自然灾害，也就是末世。我们所在的这片宇宙之所以沦为这样，全都是因为宇宙季风。”
“宇宙季风？”
28号变得严肃起来：“嗯，这是我的长者取的名字，但我不认同这个名字。因为这季风是风，但并没有季节性，而是被高维存在直接驱动的。它们不断在各片宇宙耕种，每收获一次，就会向下一片宇宙进军。这倒不是他们本身就带有侵略意图，而是……我们太过渺小。就像，你会在意收割你家农田，会给土壤里的蚂蚁、蚯蚓甚至微生物带来多大的影响吗？而宇宙季风，就是他们用来探测哪片宇宙已经成熟的工具。”
听到这里，黄挺立刻明白了28号为什么要在先前提到黑暗森林法则。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片宇宙，就是被新一轮宇宙季风探测到的收割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