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年轻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温梨的心尖上。
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温梨的手指猛地掐进裴琰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肌肉。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是赵一琛。
那个曾经尾随她三个月,最后在一个雨夜把她拖进漆黑小巷的男人。
那个当着她的面,一刀一刀扎在她母亲身上的恶魔。那个在她拼命挣扎时,还狞笑着说
"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的变态。
如果不是裴琰及时出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
尽管此刻的赵一琛衣冠楚楚,嘴角甚至还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但温梨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胃部痉挛般地绞痛起来。
"好久不见啊,裴总。
"赵一琛的声音轻快得像是老友重逢,眼神却阴冷如毒蛇。
他的目光在温梨身上逡巡,
"哦,还有我的小梨梨……看来我走后,你们过得很滋润嘛。
"
裴琰瞬间将温梨护在身后,肌肉绷紧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温梨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的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出去撕碎对方的喉咙。
"你怎么出来的?
"裴琰的声音低沉危险,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记得你的刑期还有十年。
"
赵一琛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保外就医,医生说我得了绝症。
"
他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眼底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临死前想见见养父母和...哥哥。
"
这个称呼让裴琰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温梨感觉到他的手臂肌肉绷得死紧,青筋暴起,连忙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别冲动,宝宝们还在休息室……
"
赵一琛的目光立刻被这句话吸引,他歪着头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
"啊,对了,听说你有了对龙凤胎?真是恭喜...
"
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在地面上发出令人不适的摩擦声,
"不介意我看看侄子侄女吧?
"
"站住!
"裴琰的声音像炸雷般在宴会厅炸响,几个黑衣保镖立刻拦在赵一琛面前。老爷子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着紫檀木拐杖,指节泛白。
裴霁清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赵一琛的手臂:
"一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出现的吗?
"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明明答应过...
"
陈悠榕也慌了神,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下一缕碎发:
"孩子,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手帕。
赵一琛却笑了,那笑声让温梨毛骨悚然。
他轻轻甩开裴霁清的手,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下袖口:
"爸妈,你们不是说想认回亲生儿子吗?我这不是来帮你们嘛。
"
他转向裴琰,眼神挑衅,
"哥哥,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爸妈为什么抛下你吗?
"
裴琰的表情冷得像冰,眼底酝酿着风暴:
"闭嘴。你不配叫我哥哥。
"
"啧啧,还是这么无情。
"赵一琛摇摇头,突然从手机调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举到裴琰面前,
"那这个呢?你也不感兴趣?
"
照片上赫然是年幼的裴琰被绑在一张木椅上,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淤青,眼神空洞得令人心疼。
温梨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到裴琰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想起来了吗?
"赵一琛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像是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