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那份文件，眼神里，已经不是在看一份技术方案，而是在看一柄足以撼动国运的……绝世利器！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东西，不是简单的“比龙芯二号更厉害”。
这是另一个维度的东西！
如果说，“龙芯二号”是为我们的战士，换上了一把更锋利的步枪。
那么这个“万亿次计算机”，就是给了我们一颗……可以覆盖全球，指哪打哪的卫星！
它是一个“力量倍增器”！是整个国家工业、国防、科技发展的“加速引擎”！
“好……好东西……”
周建军的嘴唇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身体都晃了一下。
他没有再坐下，而是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步，脚步声又快又重，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周培明和赵振华紧张地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周建军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干！”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必须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给我搞出来！”
他几步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拨号。
“首长，您这是？”周培明连忙问道。
“我给老领导打电话！”周建军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急切，“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拍不了板！必须马上向上面汇报！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
他作为一机部的首长，深知一个如此庞大的工程，背后需要多么恐怖的资源支撑。
周培明赶紧上前，轻轻按住了他的手：“首长，您先别急。”
“我能不急吗？”周建军一把甩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老周，你糊涂啊！这是什么？这是国之重器！是能让我们在军事上，在科技上，真正挺直腰杆子的东西！”
“晚一天搞出来，我们就落后一天！我这个军人，早就转业了，可在我眼里，能提高咱们军队实力的，就是天大的事！”
看着他那副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的激动模样，周培明和赵振华心中也是一阵热血沸腾。
“首长，我们明白。”周培明稳住心神，耐心地解释道，“但这件事，白所长已经有了全盘的规划。您看，这只是一个‘先行验证方案’，我们第一步要做的，是先组建团队，把这个小规模的集群平台搭起来，把软件和算法的难题攻克掉。这件事情，暂时还在我们研究所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现在就捅到最上面去，动静太大，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白所长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先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等我们做出初步的成果，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您再拿着这个去向老领导汇报，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周建军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脑子在飞速地运转。
他明白了周培明的意思。
先干，后报。
用成果说话。
这确实是更稳妥，也更有效率的办法。
他缓缓地放下了电话，但那股子激动劲儿，却丝毫未减。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他重重地一拍桌子，“组建团队！马上组建！需要哪些人，你和老赵现在就给我拉个单子！”
“不管是哪个单位的，哪个山头的，只要是国内能叫得上号的专家，我亲自去要人！谁敢不放，我让他知道知道我的脾气！”
“项目先秘密启动，代号……就叫‘超级大脑’！”
“经费方面，我先从部里的预备金里，给你们批五百万！不够，我再去想办法！砸锅卖铁，也得把这事给办了！”
“你们就给我放开手脚，大胆地干！出了任何问题，我周建军给你们顶着！”
一番话，说得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周培明和赵振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与伦比的振奋和感动。
有这样的领导，何愁大事不成！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人挺直了胸膛，齐声应道。
声音洪亮，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激起阵阵回响。
周建军看着眼前的两个爱将，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份已经快被他捏出褶子的文件，心中那股豪情壮志，如火山般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