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听不出来是哪里的,只知道肯定不是我们本地口音。”
“他们的相貌特征呢?比如身高、体型、有没有明显特征?”许朝阳追问。
“这个……真说不太清楚,”
张丽有些为难,“当时太紧张了……就记得那个女孩子,长得特别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许朝阳没有放弃,换了个角度:“那感觉呢?他们给你的感觉像做什么的?比如医生?老师?或者道士……”
张丽这次思考得更认真了些,然后不太确定地说:“那个男的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我们县长来视察的时候。”
许朝阳在本上记下这条线索,“是很威风的那种感觉,还是一身正气、让人信服的感觉?”
“好像……都有点。”
张丽努力描述着那种模糊的印象,“就是站在那里,让人不敢小看,心里又觉得挺踏实的?”
许朝阳的眉头紧紧蹙起,在眉心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两个如同凭空出现的外乡人,在案发前后与关键人物发生了冲突,却又查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身份信息和活动轨迹。
周家五人离奇暴毙,死状诡异,与之前蟠龙湖畔那伙人贩子的死法有着令人不安的相似——
同样没有外伤,同样死于极端情绪引发的生理崩溃,同样找不到科学解释的明确死因。
“互相伤害?”
许朝阳看着报告上法医倾向于认为是某种未知的致幻剂或群体性癔症引发了互相攻击的幻觉。
但直觉告诉他,这解释太过牵强。周家父子五人虽然各有心思,但利益高度捆绑,在即将获得巨额拆迁款的关键时刻,怎么可能突然集体精神崩溃、自相残杀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
张丽提到的“像县长”的感觉,以及那种混合着威严与正气的模糊印象,在他脑海中盘旋。
这感觉,和蟠龙湖案件中幸存妇女描述的记不清但感觉很安心的模糊记忆碎片,似乎隐隐有某种共性。
“不是医生,不是老师,也不是道士……像官员?”
许朝阳低声自语,“或者……是某种拥有类似权威特质的人?”
他猛地转身,对助手命令道:“重点查!查近期所有进入本省、特别是白洋淀周边区域,身份不明或行为异常的特殊人物!
特征:一男一女同行,女性外貌极为出众,男性气质威严沉稳。
另外,给我调取张家庄和蟠龙湖区域案发前后所有能获取的监控录像,特别是交通卡口和天网系统!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影子,也给我放大看清楚!”
他拿起桌上的两份尸检报告,将它们并排放在一起。
蟠龙湖的七个人贩子,张家庄的一家五口。十二个恶贯满盈的人,在极短时间内,以同样诡异的方式暴毙。
这绝非偶然事件,更像是一种……精准的清除。
许朝阳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两个神秘的外乡人,所拥有的能力和行事方式,已经超出了常规犯罪的范畴。
他们是谁?是替天行道的侠客?
还是掌握了某种可怕技术的危险分子?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