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几乎都是皑皑白雪,端木雪忍不住伸出戴上毛绒手套的双手去玩雪。
也不怕冻坏,这对手套是秦羽做的,像他的人一样又厚实又暖和。
他从每次狩猎中剥下来的毛皮中挑出最细嫩最柔软的部分,集结在一起,最后皮毛堆积够了,就自己向隔壁最擅长织皮毛的阿妈请教。
直到他给她戴上手套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以为他是从那里买来的。
直到去帮隔壁阿妈撸羊毛的时候,端木雪才听说她男人跑来跟阿妈请教织手套的事。
说他刚开始笨手笨脚的,还老是织错,浪费了好多漂亮的皮毛。
还说她家男人是个好汉子,好男人。
事后她假装不经意握住他的手,果然就发现好多细细小小的针孔。
端木雪那时还气得邦邦地锤了他几拳。
这不是傻子吗,明明可以买个更好的,非要活受罪。
但是事后还是跟宝贝一样好好收着,不时就拿出来套在手上。
秦羽憨憨地给她戴上去,也不管她突然的坏脾气。
看着她娇嫩地被冻红地双手就戴上了他一针一线缝上的手套,被完全包裹起来,他眯了眯眼,眉眼安然地扬起。
这里天气干燥,最近又开始变得越发寒冷,他现在皮糙肉厚的没有关系,可是他媳妇这一身吹弹可破如玻璃一样易碎的皮肤就不一样了。
本来计划来这里只游玩几个星期,没想到一呆就是一个月之后。
每次问她什么时候走,她总是说不着急,慢慢来。
他总是觉得她是看他舍不得,所以就陪他在这。
受苦说不上,但肯定没有在家里那么舒服,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所以他就想着,要对她更好一些,简直想一直把她叼在嘴边,揣在裤袋里。
一直捧着。
回过神来,秦羽就看到她捧着一大把的雪在那玩,那双待着手套的双手正在堆着雪人。
她朝他这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玩。
还没走近呢,蓄谋已久一样,她手上大把地雪就朝他扔了过来。
迅速地用右手肘挡开了后,就看到透明红纱下她笑得弯弯的眉眼。
她今天穿着一身简易的藏族红袍,领子和袖子边都绣着白色的格桑花,一头如墨般的浓密的长发铺洒在后背上,发尾迎风飘扬。
总觉得她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他在心中默默地膜拜了各方神灵。
想完之后又觉得搞笑,他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但是,有总好过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