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让我们开了眼。我们骗?请问我们是怎么骗的?要不你麻烦请沈爷爷出来对质一下呢?”
“还用对什么质?”赵秀梅双手一摊,嗓门更尖利了,“事实明摆着!三万块买我们沈家祖宅,不是骗是什么?!”
“婶子,这是理亏不敢对质?!”
俞宛儿不再看赵秀梅,而是将目光投向越聚越多的邻居,“各位邻居给评评理。我们今日过来,就是想当面和沈爷爷把话说清楚。这宅子的买卖,究竟是沈爷爷自愿,还是我们行骗?只要沈爷爷出来,一切自然分明!”
“我爸不想见你们!”赵秀梅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尽管事出有因,可软禁父亲毕竟是事实。
眼下绝不能让老爷子露面,否则左邻右舍马上就会知道他们软禁父亲。
一旦“软禁亲生父亲”这件事被坐实,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单以后在街坊邻居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更可能招来街道、单位的介入与问责。
要是背上“虐待老人”的恶名,别说评先进、涨工资,怕是连他们夫妻俩的饭碗都难保。
沈建国自然也考虑到后果,梗着脖子帮腔:“对!我爸被你们气得不轻,说了不想见外人!你们赶紧走!”
“不想见?”俞宛儿声音陡然转厉,“是真不想见,还是你们根本不敢让他和我们见面?!
这青天白日的,邻里街坊都在,沈爷爷要是在家,我们在这门口争执了这许久,他会听不见?要是他行动自由,为什么不出来呵斥我们这些‘骗子’,或者阻止你们吵闹?!”
她上前一步,紧紧逼视着沈建国夫妇:“除非!沈爷爷现在身不由已!除非他根本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所以,你们软禁了沈爷爷对吗?!”
软禁”两个字,像是一记精准的重锤,不仅砸懵了沈建国和赵秀梅,也让围观的邻居们炸开了锅!
“不会吧?建国真软禁了老沈?”
“我就说这几天怎么都没见老沈出来呢,平时他最爱出门了。”
“软禁?!建国,秀梅,你们真干出这种事了?!”
“我的老天爷!把亲爹关起来?这……这简直是作孽啊!”
“怪不得死活不让见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质疑和谴责声如同潮水般涌向沈建国夫妇。
赵秀梅脸色煞白,却还强撑着尖叫:“你……你放屁!谁软禁了!你血口喷人!”
沈建国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个臭丫头胡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他作势就要冲过来。
俞政宇和谢怀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护在俞宛儿身前。
俞政宇怒目而视:“怎么?被说中了就想动手?你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谢怀安虽未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沈建国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俞宛儿站在两人身后,毫无惧色,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们心里最清楚!不是软禁,为什么不敢让沈爷爷露面?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怕我们对质?你们今天要是不让沈爷爷出来,就是坐实了软禁亲爹的罪名!”
“你……你……”
沈建国胸口剧烈起伏,你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有力反驳。
赵秀梅见丈夫吃瘪,又见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心一横。
“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啕起来:“没天理了啊!外地人欺负我们本地老实人啊!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啊!爸啊!你看看啊,你在屋里躺着,外面人都欺负到你儿子儿媳头上了啊!”
她试图用哭嚎混淆视听,把水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