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马比你闺女都重要?我这就和娘告状去。”
院子里乱糟糟的摆着家具和砌炕用的材料,连个下脚地都没有,沈玉姝扒掉他的胳膊,蹦蹦跳跳跑回正房。
“哎,你这孩子,我不就是随口说说,哎....你等会儿,别和你娘胡咧咧,回头我又得被她唠叨。”沈安信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眼见追不上,看女儿进屋笑着弯腰归置起地上的东西来。
家具能摞的摞到一起,今天天晚了,明天搬到隔壁院,正好里头房子还空着,放几件家具绰绰有余。
砌炕的材料也尽量摞高点,这天黑了院子里没个灯照着,人出来一准被绊倒。
隔壁书房学习的兄弟俩听见响动抬头对视一眼,忍不住扬起嘴角笑出了声,尤其沈宁言挪着屁股动来动去,明显想出去凑热闹。
沈宁嘉只当没看见,轻轻翻着手里的书页,出声提醒,“二哥,你今天的大字还没练完。”
“我知道,这不是两天没见二姐,想去看看她。”沈宁言耐住性子写完纸上最后一笔,笑嘻嘻的开口。
沈宁嘉继续翻着手里的书,“阿姐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一晚上没见,夫子给你布置的课业不止练字吧。”
“你咋知道的???”沈宁言闻言炸毛,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沈宁嘉不想之前阿姐的一番辛苦白费,所以不止对自己严厉,连带着沈宁言的那一份也算上,每天下课后都要去隔壁班问个清楚,好督促他上进。
他抽出沈宁言这两天学的课本递过去,沉着一张脸哼道:“一个月期限到了你要是没留下,不止大伯不饶你,大伯娘怕是更不会手软,难不成你想吃两份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还是沈宁言挨了几次打之后从沈玉姝那里听来的,他像个被人掐住了后脖颈的猫一般,乖乖把抬到一半的屁股落回椅子上,随口嘟囔一句,“咱俩到底谁是哥哥?”
“自然是你了,我这叫手足情深。”沈宁嘉微微勾起嘴角,斜了他一眼,“你放心,若到最后你还是没叫夫子留下,我会帮你的。”
沈宁言没想到他这么义气,凑近了问道:“怎么帮?”
沈宁嘉歪头冲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当然是帮着大伯按住你,好叫大伯娘好好抽你的屁股。”
“好啊你,什么手足情深,分明是要看我的笑话。”沈宁言知道自己被耍了,手里的书也不看了,随手朝他扔过去,人也扑了上去。
沈宁嘉抬脚挡住他,按住他伸过来的手阻止他继续闹腾,“你再闹,待会儿吃了饭还要给元生他们讲课,今天该轮到你了。”
一句话彻底压下沈宁言的张牙舞爪,他拽了拽衣角稳稳坐回椅子,重新拿起课本似模似样看起来,谁不喜欢好为人师,最起码作为一个小夫子,可不能因为学识不精再教坏学生。
隔壁房里沈玉姝一进门就瘫在炕上,挨着两个小娃娃,也顾不上衣裳脏不脏的,实在两条腿酸疼的厉害,像灌了铅似得重。
顾氏倚在炕边又在忙针线,这回不是给两个孩子做,看大小和料子颜色多半是做给沈玉姝的。
她看女儿一副懒得动弹的样,放下手里的绣绷拿起身侧的靠枕倾身垫到她脑后,“怎么累成这样?”
沈玉姝放下逗弄孩子的玩具转身看向顾氏这一头,把这两天的情况简单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