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玄肃幽幽一叹,“怪不得.....”他实想说怪不得剑法了得,但觉自己无辜连累了这英雄少年,两人或许不日便死在此处,心中委实歉疚。
玄肃心力交瘁,虽为梅剑之内力引渡支撑,却仍是奄奄待毙,阖眼沉沉睡去。
偌大个山洞只余一角透光,梅剑之守在玄肃身边,望着前处漆黑,暗地里思忖:“嵩阳派加上杂役不过百十余人,何以做此阵仗,来到嵩山之巅,藏匿如此之多的兵器,莫非也是那大师授意?那位大师究竟又是什么来头?”
他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又思:“也不知还有没有得性命出去,还想那么多作甚?哎,还好阿离没能进来。”
忽而玄肃口发癔语,低低唤道:“流光.....流光.....快走.....”梅剑之低头看去,见他眉头紧锁,豆汗淋漓,伸袖轻轻替他擦去,心道:“玄肃掌门定极为看中杜大哥,自陷危难,还不忘劝弟子撤离。”
玄肃口中喃喃念叨了半晌杜流光的名字,忽又叫起杨阳生名字,口一张一张含混不清,却不知说的什么。
这般在洞中不知过了多久,唯一的灯盏也渐渐熄灭,整个山洞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玄肃稍有气窒,梅剑之便以内力续其性命,起初尚能支撑,但随着次数的增多,竟渐感不支,加之饥渴交迫,五脏六腑无一处爽快。
洞中黑暗无光,梅剑之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也不知是白日还是黑夜,无尽幽暗漫长,初时还存着一丝希冀,这时蓦地升出绝望的心思。
玄肃昏迷转醒,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躺得久了凭空生出气力,突然坐了起来,双手扶到铁架,颤颤巍巍地摸索着朝石床方向去。
梅剑之欲上前相助,却被玄肃轻轻推开。但见玄肃缓慢靠近,俯身不知在找什么。过不得一会儿,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叫道:“梅小兄弟,你过来。”
梅剑之不解,循声迎近,忽地手中不知给他塞了包什么,遂小心地放到石床,伸手摸就。
但觉其中一本书册,约摸一指厚度,梅剑之不敢乱翻,唯恐再将其损坏。往里探了探,又摸到个长形物事,心中陡然一喜,急忙掏出,放在口边那么一吹,立时燃起红芒,竟是个火折子!
梅剑之随即挥剑斩下洞角的木箱,将其拆解成薄板,一一点燃。连日立暗不见五指的山洞,立时重新亮堂起来。
这般有了火光,适才心如死灰之态一扫而空,顺着山洞四壁查寻可凿之处。玄肃全然不闻,拿起那本书册,借着光源仔细看罢,突然长叹口气。梅剑之看他脸色变幻不定,好奇问道:“前辈,您为何叹气?”
玄肃却不作答,反而突兀地问道:“你可曾听闻过我派的十六式单路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