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十分好奇那位身份不明的大师究竟何许人也,但看张、杨往西首方向去,心想救人要紧,遂悄无声息地跟上。
那二人步伐不快,张大人一手提灯,另一手推着杨阳生的轮椅,咯吱咯吱作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梅剑之与慕容离恐被察觉,不敢离得太近,每待二人拐入他处,这才疾步跟上。这般出得院舍,绕过大雄宝殿,出了山门一路向北,走了约莫杯盏茶功夫,那二人终于在山壁处停下。
两人躲在大石之后,见张大人向后望了望,从旁按住了什么,“噔”的一声,崖壁渐渐露出一人宽的缝隙。杨阳生轮椅大了一圈,难以行进,给张大人背在身后,两人瞬即挤了进去。
“你我寻了大半日,原来竟是将玄肃掌门藏在此处。”梅剑之小声附道。两人唯恐那机关合上,不待二人走远,立时使轻功奔至崖壁跟前,梅剑之当先迈入缝中,左足刚刚站定,准备返身拉慕容离进来,却不料那机关“噔”的一声脆响,山缝竟迅速合拢。
慕容离一侧身子刚进,瞬觉胸中挤压,连忙退了回去,拔出星晖宝剑,便要抵上即将合拢的缝隙。岂料那机关合得极快,不等剑鞘插入,“砰”地一声巨响,山壁重新聚拢。她心下慌乱,恐梅大哥为那张大人发觉,两人打将起来,但凭梅大哥现下的武功造诣,绝难有胜算。两手忙慌摸到山壁各处,试图寻找机关。
那山壁极厚,又是严丝合缝,即便慕容离拍打呼唤,里面的梅剑之却是一句也听不到。他在壁内等了片刻,不闻动静,转头看甬道极黑极深,已不见了张、杨二人身影。遂想:“阿离在外绝无凶险,我不如先小心跟上,待二人不察,将其制住。”当即沿着甬道向前行驶。
左拐右拐不知走了多久,前处豁然大亮,竟是个硕大的山洞。洞内摆着密密麻麻的兵器架子及各类冷兵器。东北角支了一张石床,石床之上盘腿坐着个须发老者闭着双目。
梅剑之躲在兵器架后,与张、杨不过两丈多的距离。
但听杨阳生道:“玄肃老儿,你服不服?”
那须发老者非是别人,正是嵩山派的掌门,杨阳生昔日的师父玄肃。玄肃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又缓缓闭上,只重重一叹,一言不语。
杨阳生见他不睬,面色不悦,提高声音道:“玄肃,你与我道个歉,说你错了,我便饶你一命!”
一旁的张大人陡听他脱口之语,一手按到他右肩,顿时一股巨力自掌心喷涌。杨阳生紧拢双眉,痛得险些叫出,忙改口道:“道歉也没用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