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见状,立刻喊道:“弓箭手准备!射杀毒鸟!”他身后的士兵们早已搭箭上弦,闻言立刻松开弓弦,箭矢如雨般射向空中的毒鸟。可这些毒鸟飞得又快又灵活,箭矢大多落空,偶尔射中几只,也只是让它们受伤,并未致命。
晓莲急中生智,从药箱里取出几包“驱鸟粉”——这是她用艾草、硫磺和一些有刺激性气味的草药混合制成的,原本是用来驱赶药圃里的飞鸟,没想到此刻竟派上了用场。她将驱鸟粉分给身边的衙役,让他们朝着毒鸟密集的地方撒去。
驱鸟粉在空中散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那些毒鸟果然受不住,纷纷朝着密林深处飞去。可那黑衣人却不肯罢休,从怀中摸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朝着毒鸟群中撒去。粉末落在毒鸟身上,它们竟像是被激怒一般,再次调转方向,疯狂地朝着人群扑来,爪子上的陶罐摇摇欲坠。
“拼了!”萧枫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内力全部灌注到青霜剑上,剑身的白光愈发耀眼,“青霜剑法——霜寒九州!”
剑气纵横捭阖,如漫天霜雪般席卷而去,瞬间便击落了十几只毒鸟。可内力耗尽的反噬也随之而来,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从空中坠落。
“萧枫!”晓莲惊呼着扑过去,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眼中满是泪水,“你怎么样?别吓我!”
萧枫虚弱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没事……只是内力耗尽了……”
黑衣人见萧枫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笛声再次变得急促,剩余的毒鸟趁机朝着晓莲和萧枫扑来。李青立刻策马冲过去,长枪舞成一道屏障,将毒鸟挡在外面,可他一人难敌众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只见一队身着青衣的女子,骑着骏马疾驰而来,为首的女子一身素衣,手中握着一把拂尘,面容清冷,正是苏云的师姐——清玄师太。
“清玄师太!”晓莲又惊又喜,立刻喊道。
清玄师太勒住马,拂尘一挥,几道白色的丝带从拂尘中射出,瞬间缠住了几只毒鸟的爪子,将它们甩到地上。她身后的青衣女子们也纷纷出手,有的用长剑,有的用暗器,不多时便将剩余的毒鸟全部击落。
黑衣人见突然来了援兵,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进密林。清玄师太冷哼一声,拂尘再次挥动,一道白色丝带如闪电般射出,缠住了他的脚踝,猛地一拉,黑衣人瞬间摔倒在地。
几名青衣女子立刻上前,将黑衣人按住,扯下了他脸上的黑巾——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中满是不甘。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沈苍做事?”清玄师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年轻人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我是血魂教圣女的弟子,你们杀了圣女,我定要为她报仇!”
“圣女?”萧枫挣扎着坐起来,眉头紧锁,“沈苍身边还有圣女?我们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清玄师太叹了口气:“这圣女是沈苍的亲女儿,名叫沈月容,精通毒术和傀儡术,比沈苍更狠辣。之前我们在黑石城杀了沈苍,她便接管了血魂教的残余势力,一直在暗中策划复仇。”
晓莲恍然大悟:“难怪这腐心毒比之前的更烈,原来是她改良的。”
清玄师太看向地上的黑衣人:“沈月容在哪里?快说!”
黑衣人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清玄师太眼中寒光一闪,拂尘对着他的穴位一点,黑衣人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浑身抽搐起来。
“我说!我说!”黑衣人实在受不了,立刻求饶,“圣女在青龙山深处的‘血魂殿’里,那里还有数百名傀儡,以及大量的腐心毒和炸药,她要在三日后,趁苏州府举行庙会的时候,炸开城门,用傀儡攻占苏州府!”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徐进武立刻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带人去血魂殿,把沈月容抓起来!”
清玄师太摇头:“血魂殿地势险要,里面布满了陷阱和毒阵,我们贸然前往,只会伤亡惨重。而且沈月容既然敢让他说出来,定是有恃无恐,说不定早就设好了埋伏。”
萧枫沉吟片刻,说道:“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三日后庙会,我们假装没有察觉,让沈月容按照计划行动,然后在城门处设下埋伏,等她带着傀儡和炸药出现时,一举将他们歼灭。”
李青点头同意:“这个主意好!沈月容以为我们不知道她的计划,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我们出其不意,定能成功。”
清玄师太也觉得此计可行:“好。晓莲,你和我一起,尽快炼制足够的解毒药和破傀儡散,以防万一。萧枫,你和李青、徐大人一起,安排人手在城门处设伏,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分派已定,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清玄师太带着晓莲返回苏州府,利用府衙的药材,大规模炼制解毒药和破傀儡散。萧枫则和李青、徐进武一起,秘密调动苏州卫的士兵和衙役,在城门内外布下埋伏——城墙上安排了弓箭手和火铳手,城门内侧藏着数百名手持长枪的士兵,城外的树林里则埋伏着骑兵,只等沈月容自投罗网。
三日后,苏州府举行庙会,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百姓们扶老携幼,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购买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
萧枫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李青则穿着便服,带着几名士兵,守在城门附近,密切关注着城外的动静。清玄师太带着晓莲和几名青衣女子,隐藏在城楼上的角落里,随时准备出手。
正午时分,城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紧接着,远处的尘土飞扬,数百具傀儡簇拥着一辆黑色的马车,朝着苏州府城门驶来。马车周围,站着数十名血魂教的弟子,个个手持兵刃,眼神凶狠。
“来了!”李青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同时做了个手势。城墙上的弓箭手和火铳手立刻做好准备,城门内侧的士兵也握紧了长枪,屏住了呼吸。
马车在城门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下来。她容貌绝美,却带着一股阴狠之气,眼神冰冷如霜,正是沈月容。
“苏州府的狗官们,出来受死!”沈月容高声喊道,声音尖锐刺耳,“今日,我就要为我父亲报仇,拿下苏州府!”
徐进武从城门楼上探出头,故作镇定:“沈月容,你父亲沈苍作恶多端,早已伏法,你若识相,就立刻投降,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沈月容冷笑一声,笛声陡然变得急促,“给我冲!拿下城门!”
数百具傀儡立刻朝着城门冲来,血魂教的弟子们也紧随其后。就在他们即将冲到城门前时,萧枫突然从人群中冲出,青霜剑出鞘,剑光一闪,便斩杀了两名血魂教弟子。
“动手!”李青高声喊道。
城墙上的弓箭手和火铳手立刻开火,箭矢和铅弹如雨般射向傀儡和血魂教弟子。城门内侧的士兵也冲了出来,长枪齐刺,将冲在最前面的傀儡挑倒在地。
沈月容见状,脸色一变,笛声再次改变,傀儡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抵挡箭矢和铅弹。可这些傀儡大多是普通百姓和士兵所变,并非铁傀儡,根本挡不住密集的攻击,不多时便倒下了一大片。
“该死!”沈月容怒喝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洒向空中。液体遇风飘散,化作一团黑色的毒雾,朝着城门处蔓延而来。
“是腐心毒雾!”晓莲高声喊道,立刻从怀中摸出大把的清心草粉,朝着毒雾撒去。清玄师太也出手了,拂尘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将毒雾吹散。
沈月容见毒雾被破,心中愈发焦急,她猛地冲向城门,手中的长剑直刺徐进武。就在这时,清玄师太纵身跃下城墙,拂尘缠住了她的长剑,两人瞬间交上了手。
清玄师太的拂尘灵动飘逸,招招直指沈月容的要害;沈月容的长剑则阴狠刁钻,带着一股毒劲。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萧枫则带着人,专门斩杀血魂教的弟子,青霜剑所至,无不披靡。李青则带着骑兵,从城外的树林里冲出,绕到傀儡的后方,发起突袭。
激战中,沈月容渐渐落入下风。她知道今日大势已去,想要逃跑,却被清玄师太死死缠住。就在这时,她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炸药包,点燃引线,朝着城门扔去——她竟想炸毁城门,同归于尽!
“不好!”萧枫眼中一紧,立刻运起剩余的内力,青霜剑全力挥出,剑气将炸药包打飞,炸药包落在远处的空地上,轰然爆炸,掀起一阵烟尘。
沈月容见炸药包被打飞,彻底绝望了。清玄师太抓住机会,拂尘一甩,缠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拧,沈月容手中的长剑“哐当”落地,人也被按倒在地。
几名青衣女子立刻上前,将沈月容绑了起来。剩余的血魂教弟子见首领被擒,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傀儡们失去控制,也都瘫倒在地。
战斗终于结束,苏州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看着满地的傀儡和血魂教弟子的尸体,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徐进武将沈月容关进了大牢,择日宣判。萧枫和晓莲则回到了百草堂,清玄师太也暂时留在了苏州府,帮助晓莲救治那些被解救的傀儡。
几日后,苏州府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萧枫和晓莲站在百草堂的药圃里,看着满园的药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结束了。”晓莲轻声说道。
萧枫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是啊,终于结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青霜剑挂在墙上,剑鞘上的霜纹依旧清晰,药圃里的药香随风飘散,净化着世间的邪尘。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正义,手中有剑,身边有彼此,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守护这片土地的决心。
沈月容被擒的第七日,苏州府的天难得放晴。
萧枫正坐在百草堂后院的石桌旁,擦拭着他那柄青霜剑。剑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却在他指尖下变得温顺。这几日他内力耗损严重,虽有晓莲用珍贵药材调理,却仍需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在想什么?”晓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过来,将碗轻轻放在石桌上,“清玄师太说这‘凝神汤’对你恢复内力有好处,快趁热喝了吧。”
萧枫放下剑,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舌尖散开,却让他精神一振。他看着晓莲额角的细汗,伸手替她拭去:“在想沈月容。她被关在大牢里,却一直不肯开口,问什么都只是冷笑,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晓莲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清玄师太也说,沈月容心机深沉,血魂教经营多年,不可能只有她这一个核心。说不定,她还有后手。”
话音刚落,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进武脸色凝重地跑了进来:“萧兄,不好了!大牢里出事了!”
萧枫心中一沉,立刻站起身:“怎么回事?沈月容跑了?”
“不是沈月容。”徐进武喘着气,“是看守大牢的狱卒,死了三个,都是被一种奇怪的毒杀死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和之前中了腐心毒的人一模一样!”
萧枫和晓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晓莲立刻道:“我去看看!”
三人立刻赶往大牢。大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三名狱卒倒在地上,双目圆睁,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青黑色的血迹。晓莲蹲下身,仔细检查着狱卒的尸体,又闻了闻他们嘴角的血迹,脸色愈发沉重。
“是‘笑面毒’。”晓莲沉声道,“这是腐心毒的变种,中毒者会在极度的愉悦中死去,脸上会一直保持笑容。这种毒比腐心毒更隐蔽,发作更快,而且……”
“而且什么?”萧枫追问。
“而且只有血魂教的核心弟子才会用这种毒。”清玄师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看来,沈月容在牢里,一直在和外面的人联系。”
众人来到关押沈月容的牢房外,只见牢门完好无损,沈月容正坐在墙角,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你做的?”萧枫盯着她,语气冰冷。
沈月容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彻底消灭血魂教吗?太天真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进武怒喝道,“快说!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同党?”
沈月容没有回答,反而抬起头,看向牢房外的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期待:“很快,你们就知道了。苏州府,很快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萧枫心中一紧,他知道沈月容说的不是假话。他立刻对徐进武道:“徐大人,立刻加强城防,搜查全城,尤其是客栈和酒楼,一定要找出潜伏的血魂教弟子!”
徐进武立刻点头,转身离去。清玄师太则对晓莲道:“晓莲,你立刻炼制‘解毒丹’,以防更多人中毒。我去审问沈月容,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些线索。”
清玄师太走进牢房,关上牢门,转身看向沈月容:“月容,你我也算有些渊源。当年你母亲曾在我门下学过几天医术,我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沈月容冷笑一声:“回头?我父亲死在你们手里,我血魂教数百弟子死在你们手里,你让我回头?清玄师太,你别假惺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