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非自然形成的绝地,更像是一处被强行撕裂、至今未曾愈合的宇宙伤疤。
没有大地,没有天空,只有无穷无尽、咆哮旋转的混沌能量风暴。这些风暴并非寻常的灵气乱流,其中混杂着破碎的法则碎片、扭曲的空间断层、甚至还有零星的时间絮流。罡风如刀,轻易便能撕裂大天尊的护体神光,其呜咽呼啸之声,直灌神魂,足以让心智不坚者瞬间疯狂。
在风暴的最中心,是一个巨大的、不断扭曲变化的“空洞”。那并非黑暗,而是一种更深邃的、吞噬一切光和感知的“无”。那就是“嚎风之眼”的本体,也是整个绝地能量风暴的源头。偶尔,从那“眼”中会喷吐出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怪异物质碎片,旋即又被周围的风暴撕碎、同化或排斥。
凌静悬停在风暴边缘,万法衣猎猎作响,衣袂上的法则印记自主亮起,形成一个稳定的领域,将狂暴的能量隔绝在外。他的重瞳凝视着那巨大的“风眼”,试图看透其本质。
“果然有‘通道’的残留气息……”凌静自语。这里的空间结构极其脆弱且怪异,确实像是一个曾被强行打开、后又被人以莫大法力勉强封印的通道入口。那股残留的、与永冻之渊巨兽同源却更加精纯恐怖的蛮荒暴虐气息,正是从风眼深处弥漫出来。
“旧日阴影的通道……”凌静能感觉到,那封印已经极其衰弱,如同蛛网,随时可能被从内部或者外部彻底冲破。
他尝试将神念探入风眼,却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与混乱,神念如同泥牛入海,难以深入。同时,一股冰冷、贪婪、充满恶意的意志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窥探,从风眼深处扫过,让他肌肤泛起一丝寒意。
“看来,‘星谯’或者说其背后的存在,是想借此处绝地和可能存在的‘旧日’生物之手除掉我。”凌静冷笑,“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他并未贸然深入风眼,而是绕着风暴区域飞行,仔细探查周边。如此重要的地方,绝不可能没有任何看守或布置。
果然,在距离风眼数千里外的一处相对稳定的悬浮巨岩上,他发现了一座极其隐蔽的观测哨所。哨所被高明的幻阵笼罩,几乎与狂暴的能量环境融为一体。
凌静悄无声息地穿透幻阵,进入哨所内部。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三个穿着灰白色、带有星辰暗纹斗篷的修士,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一些复杂的星辰仪器,仪器光幕上正显示着风眼内部的能量波动数据,以及……凌静刚刚在风暴边缘的身影!
他们果然是监视者!
其中一人忽然惊觉,猛地回头:“谁?!”
但已经晚了。凌静甚至没有动手,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强大的神魂威压瞬间将三人禁锢,连自毁神魂都做不到。
搜魂术发动。
凌静快速翻阅着他们的记忆。这些是“星谯”的外围成员,职责是长期监视“嚎风之眼”的能量波动,记录任何异常,并及时上报。他们的记忆中被下了强大的禁制,关于星谯核心机密的部分无法探查,但凌静还是得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他们接到的最新命令是:若发现目标(凌静)靠近嚎风之眼,不惜一切代价,设法**加固**风眼入口的封印,阻止任何东西出来,也阻止任何人进去;但同时,要确保目标**停留**在风暴区域,并……**激活“信标”**。
“加固封印?却又激活信标?”凌静眉头微挑,“矛盾的命令……是想将我困在此地,等待什么?还是说,这‘信标’并非指向外界?”
他的目光落在那复杂的星辰仪器上。其中一台仪器的核心,有一个明显是后来加装上去的、风格迥异的部件,那部件中心镶嵌着一块熟悉的黑色鳞片——与他在永冻之渊祭坛找到的那片同源!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信标”!
几乎在凌静发现这信标的瞬间,那黑色鳞片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猛地亮起幽暗的光芒!
“不好!”凌静立刻出手,混沌火席卷而去,想要摧毁那信标。
但还是晚了一刹那。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