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走都走了,哥就莫再生气了。”
慕容卿又拉了拉慕容皝,然而慕容皝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整了整衣服道:“好吧,总之你身在此处还算安全,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想回家,反正父亲的信我也带到了,我走了!”
“哥,你这就要走吗!”
慕容卿闻言愕然,与谷仲溪二人当即起身。
“皝兄不多留几日吗?今日天色也晚了,我们这里有得是空房间,着人给你清扫一间?”
“不用了,本来出来也是有要紧事情要办的,在你这里已然耽搁了半日。”慕容皝照着谷仲溪胸口锤了一拳:“你且好好养伤,我家妹子就托付给你了!父亲那边我去与他说,待养好身体你二人一并回辽东吧!”
谷仲溪只得躬身抱拳。
慕容卿有些不舍,拉住慕容皝胳膊:“当真急着走?此地四面不靠,去最近的洛阳都要行上一整日的,哥且留宿一晚吧!”
“我便是从洛阳而来,”慕容皝拍了拍慕容卿的手:“父亲急等着消息呢,无妨,三哥夜路走惯了。”
慕容卿垂下头:“好吧,那哥路上小心……”
“放心好了。”
见慕容皝抬脚欲走,谷仲溪一并迈步,正要相送,却被慕容皝拦了一道:“别送,此去村口路遥,颇需脚力,或许仲溪武功比我高,但你现下这副身体,歇着吧……还有,我与慕容卿乃胞兄妹,皆是八月生,所以你大我近半岁,一口一个皝兄的,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慕容皝笑骂着,轻轻一跃,已如鸿雁般落于院中,抬首道:“对了妹子,洛阳皇城南面那座酒楼,父亲已经盘下了,若是你二人有所需,或者嘴馋了想吃点家乡味道,直接去便是。那里的下人都认得你!”
言罢又一跃飞至院墙上,撂下一句:“酒酿的不错,等回去酿些给父亲喝!”
话未落,白衣已向远处飘去,很快便消失在傍晚的柔光中。
慕容卿怔怔看着,湿了眼眶。
而谷仲溪立在一旁,心底着实一惊。
皇城对面的酒楼……不会是逍遥阁吧!
辽东公,如此奢豪吗?亦或是……与毒宗有旧?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门口有甲士送来晚膳,慕容卿刚欲下楼,却有一人风风火火冲进院子,端了膳食便往主屋而进,远远唤道:“谷大哥与公主殿下稍待,我这就上来!”
“小吟冬!”慕容卿吃了一惊,与谷仲溪相视一眼,嘀咕道:“这小子今日怎如此主动。”
谷仲溪淡淡一笑:“事出反常必有妖,且看看。”
厢房内,烛火灼灼,谷仲溪与慕容卿二人用着晚膳,只字不言,而烈吟冬在二人对面坐了半个时辰,分明有话要说,却一直难以开口,脸憋了个通红。
谷仲溪与慕容卿相视一笑,终究还是慕容卿柔声道:“吟冬不吃点吗?”
“呃……不用不用……谢殿下……”
慕容卿噗嗤一声:“今日怎有暇过来?却又说的如此生分?先前小玉妹妹在时,你不也同小玉一般唤我姐姐的?”
烈吟冬嘿嘿一笑,刚欲开口,却见谷仲溪也停了箸,正盯着自己看,不禁面上一滞,脖子又缩了回去。
谷仲溪顿觉无奈,骂道:“臭小子,有什么事就说,怎的扭扭捏捏!”又转而对慕容卿道:“你看,你哥说的也不对,这小子是北方人吧,可比我磨叽多了!”
慕容卿闻言愕然:“我哥他也就随口一说,你还记着了!”
“毕竟是你哥啊,回去若与你父亲抱怨我做事磨叽,端端放走了贼人,你父亲还不晓得怎么低看我。”
“不会的啦!”慕容卿尴尬笑着,转向烈吟冬急道:“你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们,说嘛,难不成是想去追小玉?”
烈吟冬面上一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玉随毒娘子离开,那是去修行了,我可不能落于她后!所以我想找谷大哥,是……是想再借谷大哥这屋子一用……”
“借屋子?”
慕容卿闻言一愣,倒是谷仲溪反应快一些:
“你是想再进密室是吧?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