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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林默见她半天没动,拍了拍她的肩膀,“魂都快飞走了。”

清月吓了一跳,手里的竹片掉在地上。她捡起竹片,小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来的那个客人,不太对劲。”

林默往殿的方向看了眼,压低声音:“我也觉得。刚才他路过灵田时,盯着凝灵草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怪怪的。咱们青鸾谷的凝灵草是用来炼疗伤丹的,跟他镇北侯府八竿子打不着,他看什么?”

清月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张启是来见萧逸的,盯着灵田的凝灵草看什么?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泉边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清月猛地抬头——萧逸还蹲在泉边,只是手里的玉串掉在了水里,他正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玉串,脸色忽然一白,猛地按住了后心。

“萧逸!”清月吓得站起身就往泉边跑,林默也跟着跑过去。

萧逸半蹲在泉边,额角渗着冷汗,后心的旧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疼得他喘不过气。方才指尖碰到玉串时,玉串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不是灵脉泉的活水该有的温度,倒像是……像极了那支毒箭上的阴寒之气。

“怎么了?”清月跑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手碰到他的后心,竟觉得衣袍下的皮肤凉得吓人。

萧逸没说话,咬着牙伸手从泉里捞起玉串。玉串上的暖玉不再是温温的,而是冰得像块寒铁,青麻绳上还沾着点极细的黑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从张启身上蹭到的?刚才清月跟他擦身时,玉串离他最近。

“这玉……”清月看着玉串上的黑渣,脸色也白了,“是张启搞的鬼?”

萧逸攥紧玉串,黑渣硌得掌心生疼。他终于明白张启为什么盯着灵田看了——他不是在看凝灵草,是在看清月手里的玉串。他早就想对玉串动手脚,只是没找到机会,刚才擦肩而过,是特意蹭上去的?

“回殿。”萧逸撑着泉边的石头站起身,声音因为疼而有点发哑。

清月连忙扶着他往回走。林默跟在后面,看着萧逸发白的脸色,又看了看清月手里攥着的、还带着冰气的玉串,心里也沉了下去——看来,青鸾谷是真的要不清净了。

回到疗伤室,萧逸靠在玉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后心的疼。清月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汗,指尖抖得厉害:“那黑渣是什么?会不会有毒?”

“不是毒。”萧逸看着玉串上的黑渣,眸色冷得像结了冰,“是‘蚀玉砂’。沾在暖玉上,会慢慢吸走玉气,还会让玉变得阴寒,贴着皮肤久了,能引动旧伤。”

张启好阴毒的心思。不直接动手,却用这种法子——等玉气被吸光,他的旧伤被引动,怕是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先垮了。

“那怎么办?”清月急道,想把玉串扔了。

“别扔。”萧逸按住她的手,“留着,是证据。”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日头渐渐西斜,醒魂草的落瓣还在飘,可空气里,却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清月,”他忽然开口,声音很沉,“镇北侯府的人既已找到这里,青鸾谷怕是不安全了。你……”

话没说完,就被清月打断:“我不走!”她攥着他的袖子,眼里的光很亮,像淬了火,“你在这儿,我就在这儿。张启想搞鬼,我陪着你一起对付他!”

萧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间忽然有点发堵。他原本想说让她先去谷主那里躲躲,可看着她眼里的执拗,那句劝的话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殿外的风又起了,吹得窗棂轻轻响。玉案上的《山海妖兽志》被吹得翻了页,露出夹在里面的紫花瓣,在风里轻轻颤,却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