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冰冷的铁窗映出他狼狈的模样,李太白闭上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怒”之考验,竟是要让他承受这等无法宣泄的怒火吗?
看守所的铁窗透着冷硬的光,夜色渐深,走廊里的灯光昏黄又刺眼。
李太白蜷缩在角落,浑身的伤痛远不及心中的憋屈与怒火,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爸!妈!”
隔着铁栏,那对头发已染霜白、身形略显佝偻的夫妇,正是他穿越前的父母!
两年未见(在这幻境的时间线里),父母的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背脊也更弯了些,此刻正一脸焦急地望着他。
李太白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父亲李建国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又急又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你是怎么回事?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打架斗殴进看守所,你让我们老两口的脸往哪儿搁?”
母亲王秀兰红着眼圈,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铁栏挡住,只能隔着缝隙上下打量他。
她声音带着哭腔:“小白,你身上疼不疼?怎么就这么冲动啊?当年你跟碧池分开,我们就劝你好好过日子,找份踏实工作,可你看看你,两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净惹事!”
李太白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是被冤枉的,想说这一切都是幻境,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化作无力的哽咽。
他不能说自己是金丹修士,不能说自己来自修仙界,在父母眼里,他只是个不争气、爱惹祸的儿子。
“我们老两口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
李建国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些,眼底藏着掩不住的疲惫与期盼。
“你爸我身体越来越差,你妈也常年吃药,我们还能陪你几年?你就不能振作起来,找份正经工作,成个家,让我们放心吗?”
王秀兰抹了把眼泪,拉了拉丈夫的胳膊,对着李太白柔声说:“小白,妈知道你心里可能不好受,可日子总得往前过。等这次出去了,你可千万不能再冲动了。找份稳定的工作,哪怕工资不高,只要你踏实干,我们就满足了。”
看着父母鬓边的白发,看着他们眼中的失望与深切的期盼,李太白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在修仙界斩妖除魔、叱咤风云,何曾让亲人如此忧心?
可在这该死的幻境里,他却成了父母眼中扶不起的阿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提让他们安享晚年。
怒火还在心底燃烧,可此刻更多的是愧疚与无力。
他死死咬着嘴唇,泪水模糊了视线,重重地点了点头:“爸,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这句承诺,说给父母听,也说给自己听。
他必须尽快勘破这“怒”之幻境,不仅是为了传承,更是为了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憋屈,找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父母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李太白缓缓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渐渐沉淀,化作一股坚定的意志——他绝不会被困死在这幻境里!
出狱那天,父母的眼神里满是忐忑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