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贫。”一坨红霞飞上双颊,凤目剜了他一眼。
一阵丝竹声自外面传来,大堂嘈杂声忽然为之一静。
一位放浪形骸公子自大门大摇大摆进来,一群粉衣少女紧随其后。
这些少女手持木琴,琵琶,绿笛,长箫,各种乐器组成乐队。
各色乐器演奏,乐声连绵不绝。
这公子一进门,大堂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分外热情打起了招呼。
“公子卓来啦。”
“这排场,一听就是公子卓。”
“.......”
在奉承声中,这位公子向众食客摆了摆手,上了二楼。
“接着奏乐接着舞,全场消费由本公子结算。”
木梯传来公子卓慵懒声,一楼食客纷纷大声起哄,
许凡二人结账慢悠悠出了酒楼。
天色渐晚,街道依旧人潮拥挤。
“小子,祖宗的基业都要丢了,你怎么还有脸待在坊市。”
“就是,快滚出坊市。我们不欢迎你,不想和你做邻居。”
一位道袍破旧,鬓发凌乱的落魄少年走在街上。
每当他路过街道两旁店铺门口,都会有一些店主出来对他指手画脚,言语辱骂,不知他犯了什么众怒。
对于这些辱骂少年视而不见,神色木然走着。
“怎么,你认识这个小家伙。”见许凡眼神流露出几分兴趣,长留仙子好奇问道。
“倒是有几分渊源!”许凡微微一笑,跟在了少年身后。
落魄少年被一路羞辱,拖着麻木身躯来到一间略显僻静的小商铺。
这间商铺是栋十分破旧的小楼,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少年打开门锁进了铺子,许凡二人随其一同进了铺子。
铺子货架满是灰尘,只有几件品质低劣的法器。
熟悉的货架摆设,坐在货架旁的那位瓜皮帽老头早已不见踪影。
许凡沉默无声,陷入回忆。
“二位可能走错了吧,本店没什么东西售卖。”落魄少年有气无力声打断了许凡回忆。
“你这里明明有法器,为何放着好端端的生意不做。”指着货架上的法器,许凡疑声问道。
“呵呵,二位前辈想必是路过此地,整个坊市谁不知道我金家铺子得罪了血河宗的结丹长老。想买法器去别家吧,就算我把法器卖给你们,出了坊市你也会受到他们刁难,何必多此一举。”落魄少年说完挥了挥手,就要驱赶二人出去,把门关上。
“小辈,可识得金光九,大金牙?”许凡哭笑不得问道。
落魄少年动作一怔,仔细打量起许凡二人两眼,拱了拱手客气回道。“正是家祖名讳和绰号。只是家祖已仙逝多年,恕晚辈眼拙,莫非二位是家祖友人。”
“也算有几分交情,当年老金生意看似平平,实际是他为人低调罢了,他在整个无双坊市也算有几分名气。怎么到了你这一辈落了个人人喊打,如此落魄。”许凡淡淡问道。
落魄少年再次端详,忽然发现眼前二人实力看似在筑基,气息却如汪洋一般深不可测。
即便是见过的结丹上人与其相比也难望其顶。
少年长叹一声,悲苦道来。
“前辈有所不知,当年情况紧急丹霞宗匆忙撤离,我们这些坊市内的商铺拖家带口往哪里走。”“有些狠心的舍了家业带些细软逃离。大部分都是软骨头,见了姜国魔宗便是纳头就拜。”
“家祖也算有几分人望,团结部分有底线店主,暂且屈身于魔宗门下。”
“谁知这些魔崽子如此心狠手辣,初始只是抽取我等一部分利润,长此以往胃口越来越大。索取愈来愈多,使些低劣手段想方设法豪夺基业。”
“我等虽团结一心,极力斡旋,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些人渗透下,我们的商业路径也被逐渐窃去。”
“现在坊市内经营几十代的老店早已名存实亡,这些店铺十之八九落入了血河魔宗那些长老手中,为他们赚取灵石。而路上辱骂在下的那些店主,是最早跪下的那批软骨头后人,自三年前先父遇害,他们想方设法把我赶出坊市,让金家绝后。”
“索性他们还顾忌几分脸面,不在坊市内动手。”
“而我为了苟活,只能没脸没皮的做个木头人了。”
随着落魄少年悲苦道来,许凡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其中缘由如此复杂,他只看表面,险些误会这些人。
落魄少年目光忽然闪过一丝仇恨,扑通跪了下来,低声哀求道。
“求前辈念在先祖薄面,为我金家雪耻!”
许凡凝神沉思,并未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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