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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癔症(2 / 2)

然而喜宝却不能明面这样讲,推脱道:“郑老爷美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郑良策笑意微敛,有些紧张道。

莫不成真是嫌他年纪大了?他心里有点没底,看着面前少年人饱满生光的额头,也有些自己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酸涩阴湿感。

喜宝苦笑着摇摇头,下巴往李修的方向一点,把锅推给了李修。

郑良策跟着看了一眼李修,见李修正盯着这边,他便就了然,此事就按下不谈。

喜宝对于郑良策,本就没必要诚惶诚恐,说是来谈盐引生意,其实谁都知道,作为长生轩,钱无非是多与更多的区别。

而对于盐商来说,并不是长生轩在找门路,而是长生轩要给谁挣钱的门路。

郑良策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姿态放的很低,从不敢对着二人拿乔,抛开他对喜宝心思,只当做贵客伺候着。

喜宝执壶斟茶,水声泠泠中似若无心道:说来惭愧,在下拜访多日,竟还未曾向郑夫人请安。倒是前些时日在园中偶遇令嫒,真乃蕙质兰心。

郑良策接过斟满茶水的杯子,顺着叹了口气,说:“赵公子谬赞了,拙荆体弱,常年在法华寺静养。小女别的没随她娘,唯独身子骨随了十成十。抬眼时,嘴角扯出个苦笑,公子也看见了,小女一把年纪了也未曾嫁出去,自小身子骨弱,长大又添了癔症之疾,平日不敢让她见客,唯恐失了礼数。

郑良策的话语间滴水不漏,可在他提及女儿时,喜宝分明瞧见他顿了顿,眼珠向右偏移,像是思考了一会儿那是谁才说话。

若真是关心女儿的父亲,提到女儿的病,怎么会说怕她失了礼数呢?

喜宝带入了一下自己,若她的孩子得了病,只恐怕自己遇到人脉广的人,就已经开始求医问路了,问人有没有靠谱的大夫靠谱的药。

她就算倾尽家财也想要把她治好的,若是治不好,便也想着叫她开心,哪能怕她失了礼数拘着不叫出门?这是她的家,在家里她想去哪就去哪。

在外面只要不为非作歹,她要去天上喜宝也会帮她达成。

据她所知,以前在广安县的时候,郑暖暖是极爱与小慧出门逛街的,因为二人都爱漂亮,所以才买了毒香膏,坏了脸。

“哦?”喜宝故作关切,向前微倾了身子,“可曾请大夫仔细瞧过?凡事都有因有果,这癔症是因何而起的?”

果不其然,这下郑良策停了半晌才说话:“没查出来,只是偶尔说些不着调的话语,因不碍事,便就随她去了。”

喜宝眼中划过一丝讽刺,郑良策没有发现自己的自相矛盾,一会儿说得了癔症,嫁不出去,不叫她见客。一会儿又说,没什么大碍随她去。

看来这其中必有些猫咪!

那日她与郑婉婉说话时就觉得不对了,郑婉婉得知他们是江中人士,还想要与她打听广安县的事情,言谈清楚,目标明确,怎么看怎么不像得了癔症的样子。

倒是她身边的老嬷嬷,她一来郑婉婉就被吓得够呛,跟摁住了郑婉婉的命门似的。

虽说以往郑婉婉与她二嫂有过过节,但时过境迁,再见面郑婉婉已经不复以往的娇气,看来吃了不少苦头,喜宝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郑婉婉再遭遇什么不好的,这事儿也得弄清楚。

或许郑婉婉母女会成为他们拿到额外证据的突破口。

思及此,喜宝垂首作沉吟状,最终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郑老爷若是信得过我,便叫我试一试吧。”

此话一出,别说郑良策,就是李修也诧异的看她一眼。

赵公子这是...郑良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道,莫非还通医道?

喜宝颔首,从容的勾嘴角:不瞒您说,在下幼时未曾进学,幸得云游医者启蒙,跟着学医念书,这才习得几分岐黄之术。是故后来才有了长生轩的各养生品。”

李修心思玲珑,闻言立即会意,便慢条斯理的接过话头:舍弟虽顽劣,但医术倒是还有几分可取之术。

济世救人本是君子之本,郑老爷就当全他一片仁心。他跟着煽风点火,看向喜宝的眼神一片欣慰,仿佛自家弟弟终于懂事了得感觉,他身为长兄就差眼飘泪花了。

李修的一番话说得漂亮,既坐实了喜宝通医道的事,又将郑良策架到了不得不应的高度。

他说罢又拍拍喜宝的肩:“若你能尽心尽力,就算最后不得心意,倒也不辜负你师父对你的栽培。”

“是。”喜宝低头应下,竭力忍住想住笑,她小修哥哥那一身酸腐的表演太招笑了,跟个村口的穷秀才似的,她不敢抬头,怕与李修一对视二人就都笑出声来。

郑良策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晃,盏中清茶洒了些出来都没发现,他强自笑道:二位公子美意心领,只是小女这病……

郑老爷不必见外。喜宝截住话头,抬头时,唇边的笑意已经消失的无踪影,她诚恳的瞪着一双大眼道:说来也巧,我师父颇通医理,最擅调理这类心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把郑小姐请了来,我与她查看一番,就算是不得,也能开点调理身子的药物,

郑良策骑虎难下,只好答应,“来人,去请大小姐来。”他咬着牙根道:“嘱咐嬷嬷,虽说是夏季,但也叫小姐多穿点衣服,小心邪风入体,得了风寒。”

“是。”郑家的管事谄媚一笑,便出去领人。

......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厅传来细碎脚步声,领着郑婉婉来复命的,却不是方才的那位管事,而是上次在花园里见过的老嬷嬷。

她耷拉着松垮的眼皮看着地面,眼观鼻鼻观心,但眼梢却一直盯着郑婉婉,像一只干瘦的老蝙蝠,紧贴在郑婉婉的身侧,寸步不离。

郑婉婉今日穿的整齐,戴了一整套的头面,面上还上了妆。可喜宝敏锐地察觉到,她比着上回见面时更加憔悴,妆容精致也掩不住眼底的青黑,步态间透着力不从心的虚弱。

那老嬷嬷一直扶着她,枯瘦的手指始终紧箍着郑婉婉的肘部,喜宝见郑婉婉皱了眉,心道定是嬷嬷箍的她太用力,吃了痛。

她上前一步,先跟着李修行了礼:“郑小姐。”

郑婉婉的目光与喜宝相遇时,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随即迅速垂眸。